第二章《小公子春心萌动起情丝,盲少爷千头万绪忆往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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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善街,聚福酒楼,二楼雅间。

    一红衣少年饶有兴味地饮了一小口酒,他生的极美,托着腮的模样看上去既灵动又狡黠,整个人看起来竟比手中的白玉酒杯还要更像一件精美的玉器。

    自那帮满脸胡髭的大汉走进那间下等酒馆起,他便坐在窗边了。

    本以为这只会是一出再平常不过的“恶霸欺人、横行乡里”的戏码,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个不明不白的黑衣刀客,瞬间就将这出戏引向了一个另人意想不到的发展,真真是再有趣不过了!

    只可惜,再好的剧目也终有尽时。见再怎么踮脚远眺,自己的双眼都再也无法捕捉到那道挺拔的身影,他只得乖乖将屁股放回那铺了狐毛软垫的座位上。

    回味着那人劲直的腰杆和宽阔的肩背,师含霁又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两小杯甜酒。伴随着酒水下肚,他的心湖也跟着泛起一片涟漪。思索了一会儿,忽而,这貌美少年猛地往前一扑,双眼亮晶晶地冲对面那半个身子都坐在阴影里的中年人娇声问道:“唔,好俊的刀客,崧叔,你说把他请来我的蕙草楼里小住一段时日可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少年人独有的天真活泼,听起来小水潭子似的清凌凌,光是听着便让人的心酥麻了一片。可他的眼神中却透出一种不加掩饰的热切与疯狂,仿佛狩猎的野兽一般,看了让人汗毛直立,不禁对这被“请”之人得下场有了些不好的联想。

    然而,被这道赤裸目光紧盯着的时崧却好像没事人样,微微颔首,应了声好。

    “多谢啦,崧叔,我就知道你最最最最最好啦~”

    ······

    雪不知是何时停的,一线乳白色的天光费力从滚滚浓云间挣扎出来,泻在茫茫白雪之上,晃得人眼睛疼。

    为善街里渐渐的又有人冒出头来,一个接一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目光全冲着一处。

    顶着各色目光,骆风泉面无表情地拿出酒馆里的麻绳细细给这群人绑了,随后掏出五枚铜钱让那个一直在一旁探头探脑小乞丐去县衙门请人。这帮恶霸的数目不算少,虽说都被挑断了手筋,没了作恶的能力,可若只由他一个人领去衙门,麻烦不说,路上还容易生出变故,倒不如直接让县尉来拿人。

    “你就说,骆风泉捕到了大鱼。”

    小乞丐点点头,用满是冻疮的小手将五枚铜子紧紧攥在手心,一溜烟就消失在了街角,速度快的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

    等人来的这段时间里,骆风泉也没闲着。他先是抓起一捧雪将刀上的血迹给擦干了,而后掏出一块比自己身上的衣料还好的软布,细细擦拭起刀身上残留的水痕,直到将这柄九环黑刀的刀身擦得亮到能照出人影后才肯将它收回到那个海口大的牛皮袋子里。

    不知是不是被打散了心气,被带到县衙的胡三一行很快便竹筒倒斗豆似的招了——他们原是覃山上的一伙山匪,几天前听说老大的四弟也就是胡四爷,在铜川附近被人不明不白地宰了。都是道上混的人,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于是便想着来下山报仇,没成想踢到了铁板,最后连自己也搭了进去。

    “这伙鱼确实够肥,根据那恶首的供词,这些年被这伙贼人残忍杀害的行人不下百数,此番伏法,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说话的是铜川县的县尉,卢秉正。

    这卢县尉和骆风泉年纪相仿,人如其名,生得浓眉虎目,一身浩然正气。

    交代完公事后,卢秉正将一袋钱放入骆风泉的手中,而后重重拍了拍这高挑刀客的肩,“骆少侠这么好的身手,要是能为公廨效力……”

    话还没说完,手便拍了个空。

    “你还真是冷淡啊!”见眼前人还是老样子,卢秉正不无遗憾的感叹道:“哎呀,我知道,因着文公子你不会在此久留。”

    “我嘛,只是可惜,要是衙里的捕快个个都有你这般的好身手,莫说铜川的贼,整个耀州的贼我们都通通给他捉绝迹了,看谁还敢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唉……”

    说着说着,他忽而长叹一声,嘴角雨打似得耷拉下来,先前那股抓到大鱼的喜悦被一种深刻的无力冲淡了不少。官差无能,百姓才会受苦。若是他的能耐再大一些,是不是死于胡三一行人手下的冤魂便会少很多?

    “乱世之中,你已做得比很多人都好。”

    这姓卢的县尉哪都好,就是太爱钻牛角尖,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算久,但骆风泉确定他是个好人。既然是好人,便不应该任其被无端的苛责压垮。况且,他也没乱说,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能比上卢秉正的官一双手就能数过来。

    正如骆风泉了解卢秉正的为人,骆风泉是什么样的个性卢秉正自然也清楚。见这个平日里八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寡言刀客都出言告慰自己,他不禁心头一热,胸中的那口浊气也散了个七七八八。

    他在心中暗下决心:自己定要做得再好一些,再好一些,这般才对得起骆少侠的认可,对得起生他养他的百姓们!

    见这县尉恢复了往日的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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