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赴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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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然到了暮春,花亦荣的肚子越来越大,常常只披着一件素白的丝质袍子,下面着一条亵裤,似孤魂鬼般在府里游荡。

    所幸春寒已去,他就常常坐在亭阁中抚摸着凸起的肚皮,听着乐师的琴声,品着从江南采来的新茶。

    时常目光涣散,眼角落泪。

    每到此时,云溪或者云峦就会把周围的人都屏退,凑到他跟前好声安慰。

    花亦荣粉嫩的唇轻抿,委屈哭诉,“辰哥哥把我忘了”。

    六个月的身子一般还不算笨,不过花亦荣的这一胎却极为奇怪,与即将临盆的妇人肚子无异。

    王府的府医曾经照看过当今皇后一段时间,也没见过那时的他和花亦荣一样,也不是双生子,只能让他少吃些,以免生产时受苦。

    当今皇后是个男子,为江南昔日望族裴家的公子,裴子逸,与当今圣上琴瑟和鸣,其下有三子,太子花亦泓,端王花亦茗,荣王花亦荣。

    又加上花亦荣常常感伤,肚子里的孩子试胎频频,折腾地花亦荣晚上基本上睡不着觉。

    睡不着时,他就抱着被子哭泣,嘴上念叨着他的辰哥哥,哭累了才能睡,直到日上三竿,又顶着红肿的眼睛继续在府中晃荡。

    每年的春三月,皇帝一家携同朝臣家眷去行宫游春小半个月,花亦荣原本不想去,云溪和云峦想着出去散散心也好,就拖着他奔赴皇宫。

    临行前,他们带着王府的府医,在花亦荣腰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布带,给他新裁了宽大的衣衫,才勉勉强强把那圆滚的肚子遮盖起来。

    花亦荣与裴子逸一辆马车,他把头靠在那人怀里,一只手抚摸着不算小的肚子,“爹爹,你怀着我的时候难受吗?”

    裴子逸见着他闷闷不乐,轻柔一笑,摇了摇头,“虽然那时候常常腰酸背痛,可当我看见你出世时的样子,我就觉得倒也没受什么苦”。

    花亦荣却一滴一滴掉眼泪,“可我觉得难受”。

    裴子逸抱着号啕大哭的小儿子,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不断安慰,“爹爹不难受,有你父亲陪着,你两个哥哥也照顾着我,亦荣莫哭”。

    花亦荣哭累了便睡过去,似小奶猫一样缩在裴子逸怀里。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行宫外。

    被云溪和云峦搀着进了自己的住处,那小殿处在高地,窗外便是明澈透亮的湖。

    花亦荣半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外面成对的鸳鸯又忍不住落泪,“辰哥哥,我想你了”。

    云溪进来,“王爷别哭,咱们出来是散心的”。

    花亦荣指着外面的鸳鸯,“它们成双成对的,辰哥哥为什么不要我”。

    “王爷,他许是忙着做生意哩,不是还没到半年吗”,说着云溪开始替他束发,转而嘱托,“王爷,等会儿是游春宴,众位朝臣和家眷都在,你只需要过去坐一会儿就好,若是不舒服咱们提前回来,但是必须要露个面,免得那些老腐朽上个折子念叨你”。

    花亦荣却似没听到,目不转睛盯着外面的鸳鸯戏水,水灵灵的眼睛似含上了外面的湖水。

    他早早由云溪带到了席位上,皇帝牵着皇后在最后款款而来,随着皇帝的一句“众爱卿不必拘礼”,整个宴会慢慢就熙熙攘攘起来。

    花亦荣一个人对着桌上的酒菜犯愁,夹起又放下,肚子里的孩子一下又一下地顶着他的肚子,孩子许是想吃饭,可是他吃不下去。

    渐渐地没了耐心,用力拍了一下肚子,呵斥道:“不听话”。

    “王爷,王爷”,云溪慌乱起来,扯着他的胳膊,“别打,打了他你受不住”。

    花亦荣眼泪渐涌,“辰哥哥欺负我,他也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趴在桌子上就开始小声啜泣。

    对上过来查看的崔二,云溪糊弄着王爷喝醉了,把他赶走了。

    “王爷,我带你回去?”

    花亦荣点了点头,被他带着离席。

    花亦荣失魂落魄地走在湖边,心里有些懊悔,“辰哥哥肯定会回来的,小家伙你等着,他会回来娶我的”,可说着说着又开始撇嘴,“可他就是不回来,他就是不要我了,你也没人要了,你是个没爹的孩子了”。

    许是听见这话,孩子折腾的厉害,花亦荣扶着侧腰就开始哀嚎,“唔…疼…你别折腾了,我疼”,眼里挤出一滴又一滴的泪。

    云溪慌张地把他扶到不远处的亭子里,俯身揉着他的肚子,“王爷,还疼吗”。

    花亦荣莫名生出股火气,开始拍起自己的肚子,“辰哥哥不要你,关我什么事,他连我都不要”。

    云溪急忙捉住他的两只手,“王爷,现在生气没用,不如多找些乐子,你自己高兴比什么都要”。

    花亦荣却并未听进去,只瞪着自己的肚子,“他要是不回来,你就别出来”。

    肚子里的孩子七上八下的作弄,花亦荣皱着眉头哭诉,“他就是欺负我,疼…疼”,两脚胡乱踹着。

    云溪看着花亦荣额头上的冷汗,觉出不对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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