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柔宁amp;宇文周之(四)(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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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睁大了眼睛:“——来人啊!”

    *

    卫巽病了。

    当日落水时,他呛了太多的水,加之气血翻涌,心绪起伏过大,一时竟然病得很重,数日不能清醒。

    朝内文武官员们因此窃窃私语,大感不好。

    众人都怕卫巽因此一命呜呼了,反倒是糟了!

    他要是这关口死了,太后和崇清帝姬的面子上岂不难堪?

    虽说不妨碍崇清帝姬重新再择个夫婿吧,但是到底……也不好看。

    于是几日不见卫巽好转,朝内诸多老臣、还有和卫家交好的官场中人都一一前去卫家探望这个准驸马。

    众人行至卫巽的病床前,对着昏迷不醒的卫巽窃窃私语地交谈了一番,只见卫巽昏睡中的眉头越皱越紧,似乎快要醒来的样子。

    而后,卫巽忽地在昏迷中攥紧了拳头,紧紧捂住自己的心口:

    “殿下!殿下!”

    他急躁地自言自语,“那胡种有什么好,他凭什么!凭什么您就喜欢那个胡种!”

    “殿下、我卫巽到底哪一点比不过那个胡种?哪一点比不过他宇文周之!”

    ……

    室内旋即陷入一片死寂。

    只剩下卫巽梦话一般断断续续的一声声呼喊。

    潘太师等人都是一脸尴尬地离开了卫家,彼此缄默不言。

    *

    两三日后,渐渐有朝臣们的密信奏到了天子桌案。

    众人皆是极言痛斥宇文周之包藏祸心,蓄意谋害准驸马。

    他们骂他勾引崇清帝姬,挑拨帝姬和未婚夫不睦,又推驸马落水,意欲毒害驸马。

    勾引帝姬和挑拨帝姬的罪名么,倒是他们从卫巽那些梦话之中直接推断出来的。

    至于“宇文周之亲自动手毒害驸马”,那就纯属是这些人闭着眼睛想出来的论断。

    他们自以为堂堂准驸马不明不白地在宫中落了水,一定是有缘故的。

    然后闭着眼睛算了算,现在驸马最恨的就是宇文周之,最罪大恶极的也是宇文周之。

    四舍五入,那一定就是宇文周之害的。

    他们不敢说崇清帝姬的不是,帝姬就算有错,那也是好好的女孩子被男人教坏了。

    都是外头男人的错。

    这一次,就连已经老态龙钟、老到实在已经不能再老的太后的父亲、陶家的老公爷都艰难拄着拐杖入宫规劝皇帝。

    “陛下、这、这宇文氏,乃是胡人外族,非我族类,异心歹志,实在是不可不妨啊……”

    “臣年老矣,这辈子,最后一次托大一回,仗着自己也是崇清殿下的外曾祖父,是陛下的外祖父,斗胆劝陛下一回,宇文氏贱奴必要杀之除之!”

    “那宇文氏都已经敢把手伸到陛下的宫闱之内,勾引挑唆崇清帝姬了,他、他这是想做什么?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昔年胡将安禄山因为讨好了杨贵妃,在玄宗皇帝的宫闱之内犹如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因为认贵妃做母亲,所以颇得玄宗的喜爱,对玄宗皇帝宫闱之事多半了如指掌。

    如今这胡将宇文氏也把手伸到陛下宫闱,勾引讨好了陛下和娘娘唯一的侄女,他又是想做什么啊!咳咳……做什么!”

    晏珽宗被这些人聒噪唠叨得头疼不已。

    勉强打发走了陶家老公爷,他立马命人把宇文周之提审过来,还没等宇文周之跪稳在地上,他亦是烦躁不已、怒不可赦,一脚踹在他肩头,把宇文周之整个人踹到在地。

    “你干的好事。”

    晏珽宗抄起那些厚厚的奏章砸在他脸上,

    “孤倒真想现在把你拖出去乱棍打死,反不必为了你花上这些心思!”

    宇文周之跪伏在地:“臣罪该万死。”

    “你的确是该死。”

    皇帝冷笑,“现在你也跳湖里自裁了算了,这般一来,太后安心,驸马安心,朝臣们也安心,再无人到孤面前鬼哭狼嚎了。”

    宇文周之轻声道:“可是臣怕殿下伤心……”

    皇帝上前给他又是一脚,直直踹在他心口,把他第二次踹倒。

    被晏珽宗痛骂又痛打过之后,这个人又灰溜溜地被撵了出去。

    午间,他与婠婠又硬着头皮按照旧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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