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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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就说。”感觉温度上来了,周景池将手贴到赵观棋左膝上,轻而柔地按揉起来。

      红棕色药酒从白皙的指间滑过,留下一道道黄痕,手却丝毫未受影响。老道的手法,赵观棋甚至没感到一丝额外的疼痛。

      周景池坐在矮矮的板凳上,人也矮矮的,倾着身子,碎发随着动作在眼睫洒下晃动着形状不一的阴影。

      更热了,被揉搓着的膝盖热得发烫。温热客厅里两颊绯红的赵观棋像被人从头到脚点了一把火,浑身冒着火星子烈烈烧起来。

      周景池缄默着,赵观棋心跳得飞起。一片恍惚中却依稀闻到夜风送来的淡淡夏夜青草香——蟋蟀藏身的草丛香。被周景池怪罪过的蟋蟀今夜还是那样聒噪,连同着自身难保的某人。它不遮不掩地大声喧闹,赵观棋畏畏缩缩地心若擂鼓,脑若浆糊。

      按摩完毕,手掌间的药酒也消耗殆尽。周景池抬头,对上一直未撤开眼神的赵观棋。他们在花露水和药酒交融的复杂气味中对视片刻,却是周景池先垂下眼睛,抽了张纸巾去擦赵观棋腿上流到别处的药酒。

      “坚持揉几天应该会好得快些。”周景池低头旋紧药酒瓶盖,在膝盖上的医疗包里翻找起来,“脸上的消个毒换创口贴吧。”

      任由周景池给自己消完毒又贴上创口贴,赵观棋始终追随着那双手。直到周景池端起桌上的碗,转身要去厨房。

      “哥。”赵观棋喊得直接,“…你怎么不问我。”

      周景池转身的动作顿了顿,继续走去厨房,声音不大不小地传回:“问什么。”

      对啊,问什么呢,周景池从来不是追根究底爱管闲事的人。退一步来说,自己不是不想他问起来的吗,为什么没问心里也不是滋味。赵观棋呆坐在沙发上,听着周景池洗碗的声音陷入怪圈。

      “你这算冷暴力吗。”赵观棋不敢说得太大声,但共处在这巴掌大的套房里,周景池水龙头下的手还是忽地怔住了。

      “这是冷暴力?”擦干手,周景池走到厨房门口,和赵观棋隔着几步的距离。他不确定地重复:“这是冷暴力么?”

      “是的。”盘着腿的赵观棋看起来小小一只,他朝周景池点头:“没有人会不好奇的,就像没有人不会紧张一样...今天闹这么难看,你一个字都不问我。”

      他声音逐渐小下去:“...我觉得朋友不该是这样的。”

      “我该问什么?”周景池问。

      你该问什么我怎么知道...赵观棋被噎住,半晌,他摇摇头:“错了,你应该关心我。”

      花露水的腻人香气已经闻不到一丁点,效果很好,赵观棋没有收到一个蚊子包。周景池弯腰拿起花露水走近,朝他裸露的胳膊和腿补喷。

      呛得要死,赵观棋别过头往后倒:“不要——”

      “你稿子找到了吗?”周景池不留情地喷,不留情地打断他。

      “我——”赵观棋被熏得卡壳,“找到了,路上我还复习了呢。”

      “第一句是什么。”周景池盖上花露水的盖子,坐到低人一等的板凳上盯他。

      “第一句还能是什么。”赵观棋不甘示弱,“亲爱的各位...”

      “我说正文第一句。”周景池再次打断他。

      “......”

      周景池直视着那双飘忽的眼,替他作答:“是,今天很高兴能够站在这里看到大家享受晚会。”

      “对。”赵观棋支支吾吾:“不过,你那么快抢我词干嘛,我想得起来的。”

      “不对。”

      周景池仰视着赵观棋,缓缓说:“你根本没写发言稿,对吗?”

      另类的、不曾设想的问题被挑破。在这个自己创造而来的关心话题中蔓延开,赵观棋又成了最后的受害者。

      眼睛瞪得比谁都大,嘴抿得比谁都紧。赵观棋错开视线,无所事事到用手指去钻身上泛着皂香的衣服。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不好奇呢?指间都磨得发痛,赵观棋想不明白。

      书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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