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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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多大了。”周景池不管他,继续往前走。

      “不是你说的都可以这么夸吗?!”赵观棋紧追上去,亦步亦趋地控诉:“碗儿糕只给我买20块钱的,风扇给我吹旧到快散架的,理发只给我剪15块钱的!”

      周景池猛地停脚,听赵观棋大声道:“小气鬼!你昨天还夸汤圆可爱,人家也不理你,你还不是咕咕唧唧的说了十来分钟。”

      “......”

      “背着人打架,没猜错的话还是两次。”周景池放缓语速,“你这已经不属于乖的范畴了。”

      在这大街上忽然翻起旧账来,赵观棋一怔,抬眼看对方,周景池却没有再看自己的眼睛。散落的目光的扑在他脸上其他部分,对他说:“你额头上那块伤,铁定是要留疤的。”

      细碎的,淡淡却蜿蜒的疤痕。周景池用目光临摹过许多遍。

      赵观棋有睡午觉的习惯,他没有。自莫名喊疼的梦话后,周景池时不时会在他午间睡熟的时候去看几眼。

      赵观棋睡觉很不安稳,不知道在紧张什么,睡熟后总不自觉皱眉,不自觉砸吧嘴。嘟囔着听不清的只言片语随着毯子被蹬到坐在床尾的周景池身上。

      将毯子重新盖好,周景池视线总会长久停留在那张脸上。上次摸过的伤痕竟然比触感更严重,侧睡着能看到半截凸起的疤痕。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周景池暗暗觉得两场架之间有什么不可说的链接。上次的架是和何冕打的,看到照片那一秒他恍然。

      赵观棋跑出去找的不是演讲稿,是他们的第二张合照。

      小小的相纸掉在地上,被作祟欲爆棚的何冕捡到,不知道两人进行了如何友好的交流,一场拳拳到肉的斗殴在大庭广众下拉开帷幕。

      打架不乖,撒谎不乖,缄口不言不乖。

      同样的考量在两颗心里独自运行,赵观棋的情绪像被云盖住的太阳似的低落下来。

      何冕说没有告诉赵观棋他的取向,周景池陷入更庞杂的谜团——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其他矛盾点。

      太阳送走一朵又一朵云,明明暗暗后,终于带着温度不留情地大摇大摆照下来。

      “晒起来了,回家。”周景池说。

      “我可以解释的。”赵观棋稀里糊涂说出一句话,接着又说:“打架,我可以解释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有车驶过来,周景池埋头将赵观棋往内侧拉。对他说:“我只是想说...打架不安全,你本来就受过伤,只怕雪上加霜。”

      赵观棋没说话,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完美证词。周景池看着那副犹犹豫豫的模样,突然觉得对方被自己传染了扭扭捏捏的烂毛病。

      “按你自己的话来说。”周景池去看他的脸,哄他:“你这脸很金贵的,留疤不好看了不是?”

      踌躇一瞬,他换了说法:“就不乖了。”

      “乖有什么用,你还不是——”赵观棋改口,“你还不是要走一个月。”

      他无视好友韩冀的存在,嘟囔抱怨:“我一个人要无聊死了。”

      “很快的。”周景池扯着他走在成片房檐的阴影下,“等你下次剪头发,我就回来了。”

      在了解到赵观棋童年时光之前,周景池对他粘人的特质是无法理解的。一个有钱的富二代,怎么会有这种几近分离焦虑的毛病。但经韩冀的点拨,加湳風上那场高烧,周景池渐渐明白过来。

      人生起病来是脆弱的、纯粹的,往往和孩童一样会向外去求。赵观棋高烧到说起胡话来,却一半都是在喊哥。

      开着小夜灯的房间泛着没有温度的暖光,水银温度计被握得发烫。周景池忙到手足无措的时候,窗外又偷摸飘起夜雨来,滴滴答答地砸在彩钢雨棚上。

      一点一点,一阵一阵,一股一股,陪赵观棋翻来覆去地闹着。

      “哥,你手好冰...好舒服。”

      “特别好,月亮特别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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