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二医 第20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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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她的意思,道:“那医生你准备怎么办呢?我给他挂号费也是做好事了。他不爱看病不能怪我,总不能让我们出钱啊,太冤大头了。

      张怀凝道:“没让你们出钱,是让你们想办法。毕竟是你们的人,头疼的问题可大可小,要是真死在你们工地上,肯定是麻烦。他以前动过手术,应该是有人愿意帮他出钱的,联系一下他家属。我是不缺这个病人,是提醒你们别出大事了。”

      工头愿意主动出钱,还来这种档次的医院挂号,肯定是在工地摔得不轻。光看年龄,就知道 9 号病人不该在工地做事,其中自然不缺见不得光的小花招。 她这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了。运气好,过两天兴许有家属压着他再来医院。运气不好,就难说了。

      张怀凝刚当值班总时手忙脚乱,有个老医生对她,道:“是这样的,当医生最困难的不是专业问题,是要一直和非专业的人打交道。”

      说的是实情,但总透着些傲慢。张怀凝另有看法:真正的穷人不懂社交的常识。态度蛮横,自以为是,多心多疑,因为他们骨子害怕医生。读过书的人,在他们眼里如高山般不可逾越,所处的环境里又处处是骗子。两相结合,医生就是恐怖片里压轴角色,处心积虑,手段丰富,不求回报地要害他们。

      粗鲁,是穷人对生活压迫的一场报复。而礼貌,仅仅是有产阶级的习惯。说敬语,端着笑,皆大欢喜只因达成目的。一旦没满足他们的治疗要求,医生也不过是服务生,随用随换。人性之卑劣无关阶级。

      当然,按杨浔的说法,她这又是另一种傲慢。

      换成檀宜之,肯定劝她别多管闲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富人至少会付钱,穷人治好了也没几年盼头。

      她已经想象出,他皱着眉,拨头发,字斟句酌说教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

      这一笑,她又多少觉得对不住杨浔。她对檀宜之,算不上时时想念,但也擦不到一干二净。

      她不太懂爱情,也不想懂。爱情对她不重要,责任才重要。当医生时,要对病人负责。答应了杨浔就要对他负责。别说是熟人,就算是陌生人,没感情,她也要培养出感情。

      杨浔对她很用心了,尽力想当个田螺姑娘,可惜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不像檀宜之,着实没有做家务的天赋。虽然趁着张怀凝睡觉时,他拖了地,洗了碗,叠了衣服,做了早餐,但实在没有一项能让张怀凝看过眼。早饭是糊了的速冻馄饨,地上有水渍,碗还在洗碗机里。

      也总算知道杨浔的衣服为什么总不合身。他从来不看水洗标,丢进洗衣机了事。

      且他还是五合一洗护产品的忠实用户,信奉只要搓出泡泡就能洗干净。兴许某一天他会急中生智用洗洁精洗头。

      檀宜之就截然相反,轻描淡写的讲究,虽然不用古龙水,但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一应俱全,须后水都有两款。他也算是勤俭持家,公费出差住酒店,他必然会把洗护小样带回家。

      离婚分家时,她特意为他留下戴森吹风机,以保证他从头开始的潇洒。

      饶是如此,张怀凝还是问心有愧。近郊的那套房子太远了,他们很少去。杨浔租的房子则有室友。他通常是跟着她回家,却极少过夜,都是摸黑做完了潦草家务,悄悄离开。白天在医院碰面时,他又是倦意深重。

      深思熟虑一番后,张怀凝找到他,道:“你觉得你两头跑太辛苦了。可要是我和你同居,会不会让你有点吃亏?毕竟你没结婚,万一我们以后分了,对你不太好。”

      “你看烦我了?”杨浔紧张得不合时宜。

      张怀凝笑着,尽力安抚他,道:“我是想让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你把现在的房子退掉,这样就不会被装修吵到了。你再把房租给我,我拿这钱去给阿姨,让她上门做饭保洁。这样阿姨拿了钱,我也有饭吃,你不用这么累,三个人都幸福了,我张怀凝真是个天才。”

      杨浔面露迟疑,并不表态。

      “怎么,你不喜欢这样?”

      “住在一起后,你很容易对我没兴趣。我还蛮无聊的,又挺奇怪。”

      “你以为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那就说定了,明天晚上你把行李带过来,我把次卧腾给你。”

      杨浔的行李很少,连一个行李箱都没装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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