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何安 第66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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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昭。”恍惚间,应溪看见一个瘦小的婴儿从自己身体里钻出,血淋淋的脐带未断,随着她爬行的举动,在地上拖拽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脐带越绷越紧,应溪体会到的拉扯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疼得她额角直冒冷汗。

      彻底崩断的霎那间,她看见婴儿回头,诡异地朝她一笑,唇齿不清地说着:“再见了妈妈。”

      应溪无力地抬起手,最后和她们在买手店的重逢那天一样,她的女儿只留给她一截擦过她虎口的衣角,而她什么也没能抓住。

      全身的力气彻底被抽干,她沿着墙壁下滑,蹲坐在地上,捂着频繁传来钝痛的心脏,破碎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溢出。

      没多久,脚边落下一道阴影,她有所预感地抬起头,去而复返的人就站在她面前,纤瘦单薄的身形,还有着和她如出一辙的眉眼。

      霎那间,应溪的不安消退一半,心里残缺的那部分被柔软的温情填充上,还未填满,她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叶芷安只是这么笔挺地站着,冷淡地看向自己,无情的浪潮快要让她溺毙。

      嘈杂的水声里,她听见她说:“非要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谢谢你让我认清自己当下真正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

      叶芷安回到宴会厅。

      妆未花,身上也是干的,但有潮湿的气息,纪时愿第一时间察觉到,不明真相的她只当是:“我爸是不是说你什么了?他那张嘴一直刻薄歹毒,我就经常撞见他把他学生骂得狗血淋头,所以你千万别当回事,大不了回头我替你骂回去。”

      叶芷安摇摇头,“跟你爸爸没有关系……和他聊天,挺舒服的,他还告诉了我很多我想知道的事,我真心感谢他。”

      纪时愿半信半疑,“那你怎么……哭了?”

      “只是意识到了一件事,”被叶芷安拼命压下的委屈,在对方的关怀下卷土重来,她的声音里不受控地染上哭腔,“我好像总在错误的时间里,肖想自己不配拥有的东西。”

      纪时愿听愣了一瞬,连忙安慰,没几句被人叫走,几分钟后才回来,看见叶芷安像暴食症患者一般,不停歇地往嘴里塞东西,还觉不够,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形象地徒手去抓白瓷盘里的慕斯蛋糕,糊得嘴角全是奶油。

      纪时愿愣怔不已,好半会才想到伸手阻拦,一脸担忧地问:“昭昭,你到底怎么了啊?”

      叶芷安边哭边笑,“甜,太甜了。”

      甜腻在胃里无法消解,只能顺着眼眶往外排泄。

      “甜食能不甜吗?”后背凝着不少目光,纪时愿扭头恶狠狠地警告了句:“再看信不信我把你们都赶出去?”

      人群霎时做鸟兽状散开。

      纪时愿拿手帕替她抹干净手,“突然这么折磨自己做什么?”

      叶芷安止住哭腔,拿手背抹了下脸,“嘴巴里有点咸,想用甜食冲淡味道……现在没事了,我应该再也尝不出她做的红烧小排的味道了。”

      纪时愿还是听得满头雾水,但没有追问下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她的背。

      叶芷安能感受到自己心脏被蚕食掉一块,害她陷入强烈的空洞与迷茫之中,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四年前同纪浔也分手也是这样——她大概是步入了所谓的情感戒断期。

      叶芷安看不见自己的脸,但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多少有些扫兴,留下一句对小公主的生日祝福后,打车回了公寓。

      那天晚上,在极度清醒的意识下,她想起很多人很多事,有关于应溪的,也有纪浔也的,其中就包括几天前他被大雪覆盖的惨白面容。

      她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边咬指甲边给他打去电话,无一例外得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讯号。

      打车去且停,只有张嫂出门迎接,告诉她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也没说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是在国外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第二天下班,叶芷安又去了趟且停,照旧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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