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骨 第11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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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柳安予心不在焉地摆弄着一朵粉牡丹的花瓣,“带你出来的借口罢了。”

      “为什么?”李璟不解,诧异地拉住她。

      柳安予被拉得一顿,看着李璟的眸子,蹙起眉头。

      “为什么?”柳安予轻笑着重复了一遍,看向他,“你还想怎样?怎么,要跟他拼命吗?”

      且不说力量上的悬殊,天子在上,李璟还未近身,便会被身旁的侍卫挟制,再吵再闹,不过也是如丑角一般可笑。

      “你为你额娘心痛,如何断言他不为你额娘心痛?”柳安予垂眸看向娇嫩的牡丹花,语速缓缓。

      “他冷心冷情,哪里会为人心痛!”李璟下意识反驳。

      “帝王家,无情家,他可以怒、可以威,但绝不能惧、不能有泪。你是孩童,自然可以为爱者泣,为不公鸣不平,可没人会把你的话当回事儿。”眼前的女孩一字一句,明明年纪比他小那么多,身形清癯,一阵风就能刮走似的。

      可偏偏,成熟理智得不成样子。

      柳安予思考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

      “你的手串,是你额娘和皇上的定情信物,是他还是太子时,跪求的姻缘串子。”

      春风穿廊过,打在李璟脸上,像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心底的恨意逐渐变得迷茫,李璟看看掌心,沉默不语。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动心容易痴心难,留情容易守情难。”柳安予轻蔑地勾了勾唇角,声音飘渺,“何必呢。”

      何必纠结于此?何必郁结于心?

      “他是帝王,他是你的父皇,你身上流着和他一样的血,五官含着同他一样的神韵。他不忍苛责你,透过你也在怜惜旧人。他甚至不能露出悲恸,因为帝王不被准许。”她敛神,“喜怒形于色,是会害了旁人的。”

      李璟静静听着,他惊讶于柳安予的通透,又不肯放下面子,只能握着珠子发呆。

      她长叹了一口气,“唉,我今日本不该这么话多,只是,看你可怜。”她眸光流转,十几岁的孩童心善,总想着帮一帮旁人,柳安予也不例外。

      她将话掰开了揉碎了摊在李璟面前,用仅仅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细语地说道:“你是皇子,退一万步讲,就我方才的那些话,你挥挥手便能将我凌迟千万次,是什么身份,便应以什么身份所处......”

      心脏骤然一疼,李璟摇头连忙反驳,“不!我不会那样待你!”他的声音又骤然小下去,细弱蚊蝇一般扭捏,脸颊火辣辣的红,“你虽是数落我,但我也知你是为我好。”

      柳安予一顿,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

      她解开自己的小辫上的红绳,耐心地将李璟手中散落的珠子穿好,结尾处打了一个精致又牢固的结,紫金砂的珠子穿在最中央,比先前的式样好看许多。

      她将新的手串戴在李璟的手腕上,耐心地说道:“这次,要保护好它。”

      李璟低头认真地看,目光却忍不住往柳安予脸上瞟,她鬓边毛茸茸的碎发被风吹得乱扫,牡丹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他听见他的心脏怦怦直跳。

      “好了,别纠结了!”柳安予弯唇笑了笑,眸子月牙一样好看,春日暖阳透过树的间隙洒下金黄色的光影,他的目光他的心,都被这个灿烂的笑填满。

      所到之处,山花烂漫。

      轻柔的指尖触碰他的脸,“下次再见,不要让自己沦落得这么狼狈。”

      不等李璟答话,柳安予骤然转身,发丝飞舞拂过他的脸颊,只听她声调一提,“就这朵罢,这朵好看。”柳安予伸手将碎发拢到耳后,指着最角落一朵姚黄牡丹朗声说。

      宫女取花之际,她偏过头看他一眼,琥珀般的眸子被阳光照射得近透,无悲无喜,深邃而淡漠。

      李璟痴痴眨了眨眼,心跳乱了节奏,手不自觉抚上胸口。

      知春亭的纱幔起舞,温热的茶冒着几缕水雾,李璟的意识回笼,不真切地看向眼前蹙眉的人。

      “怎么总感觉,你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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