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矛盾(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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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不住,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我听这个旋律真的差点就哭了,没忍住鼓掌。然后,我就被逮了。罚站一节课。

    秃驴,烦死了。

    师父?

    余洲拍了拍他的肩:师父?

    江漫神回,茫然:嗯?

    看什么呢?不理我。余洲转身,便往刚他眼神的方向看去。

    叁叁两两的人,一个绿色摊,有个女人坐着低头写字。

    余洲转回身:青志联又搞活动,又年年没人参加。

    他又看着江漫,见他神色怪怪,几分好奇,便将他一点点看仔细了。

    师父?

    江漫被看得不自在,眼神闪乎,嗯了声。

    余洲从头到尾,没放过一处,拔衣剖骨般看,很久很久,头歪到一侧,微眯。

    终于,忍不住问了:

    你脖子怎么了?被人揪了?一块红一块红的。

    江漫忙不自在的捂住,偏了头,喝水咽下窘涩。

    是蚊子。

    余洲赞同:快夏天,蚊子是多了,到时我给你拿点蚊香片。

    那儿,好似真就痒起来了。江漫喉咙里的嗯低得轻渺。

    水还在胃里流动,给了他一阵凉。身体也逐渐冷却了。

    昨晚,江漫也未真正入睡,望着墙,他想的是:黑暗环境会助长情愫发育。因为越敞亮,越没什么。越封闭,越想入非非。

    这样,将情欲的发生一切都理论化后,一下便被祛魅了。微妙感觉归结是正常的理论现象和生理欲望,也就不关感情的事了。这样想着,他便完全冷静放松了。

    说说你的打算。

    余洲一听,忙对江漫谈起计划:我准备自己创作一首专辑,但主题没想好...

    江漫的眼又落到别处了,那是窗户外。

    人群中,黄昏髹了一层与人世,他坐窗边往下望。

    绿荫葱葱的老树下,一男一女,蓝白衣服,正推着自行车走,树叶遮了他们,又露出。距离很不安分。

    路柔用自行车头撞了下姜人海的,又气得提了提。你跟屁虫?

    你说你这两年怎么光涨脾气?

    姜人海,你到底要干什么?

    姜人海扯下一片树叶,转转树根:复合呗。

    复屁。

    他把叶子放她头上:那我就跟着你。

    路柔气得踩他脚。你多大了?他便躲。跟你差不多。

    打闹间,余光瞟到头顶一道无形的目光,似要取走她什么,使路柔不经意抬头去找,眼睛从左到右,二楼上课的,讨论的,奏乐的,好不热闹。

    再往上点。

    叁楼窗内的男人目光温柔沉静,表情趋近冷漠。

    他左手捂着脖子,与她,眼对上眼。

    路柔握着车把,缓缓收紧。

    江漫先撇开了眼,利落地拉上窗帘。

    她僵了身体,低下头。

    也好,冷漠也好。

    再也没有希望被破灭的次数了。

    也好,也好。

    她便对姜人海说:别跟了,我一个人静一下。

    于是骑上自行车,很用力,双腿蹬到失去用力的感觉,姜人海在后面喊,她只知道往前冲,冲,冲!

    看能不能完全甩掉身后所有的喜怒哀乐。

    半路,突然下了雨,她来不及躲,全身被雨可笑的玩弄了。

    湿沥的雨总让人容易悲天丧气,这下,她去相信了他说的:再清高的男性,也有生理需要的冲动。

    不然怎能淡然、绝情到这种程度?哪怕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这眼神也不会这么冷,这窗帘也不会关怎么干脆。

    她自弃地想她不过成了需要的牺牲品,新鲜感的试验品。

    路柔把自行车踢进水坑,无助地找躲雨的屋檐。

    上次,她能感受到雨。

    这次,只有狼狈的淋湿。

    五月、六月、七月。

    她没再见过江漫。

    七月中旬,这次暑假,江漫去全国四处旅游。

    是为了兴趣,也为了转移注意。

    江漫笃定不爱人,不爱她,却发生了这种事。

    他就是抵触新的改变,就是不愿从精神层面跌到有了生理欲望,落入俗套。他的自律守旧,就为了维持高尚。

    这种俗气事,俗气人,他肯定自己很快就能忘。

    旅游回来,酣畅淋漓的自由使江漫还真的大部分忘记了某些感觉,和某人。

    大四刚开学,他从超市买了水果,数目繁多,半路上袋子终于撑不了重,便破了口,水果一时纷纷滚地。

    江漫弯腰去捡,手边出现一双白鞋。

    等他起身,看到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正帮他捡水果。

    女生发尾到颈,眼睛大圆,发丝贴在脸颊一绺,薄薄的汗使她纯净的脸有了诱人的色情。

    他感到熟悉,但又并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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