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如果(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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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子越滚越远,她没找到。路柔想道歉,但好几次走到她课桌边,陈艳就绕过她走了。现在想起来,她依然能记得陈艳擦过她时一双小心翼翼的眼睛。

    陈艳没原谅她。后来她们没再说过话。她妈去另一个城市打工,把她带走了。

    再后来听说陈艳洗澡时门窗关太紧,燃气燃烧不全,一氧化碳过浓中毒死了。

    路柔已经走过地铁站好远,但她没注意。

    她想那晚上如果她收了橘子,靠在陈艳肩上哭一哭,也许陈艳生前就会少一些自卑和难过。

    一年前那天如果她回头,对江漫说我不想分手。我只是心情不好,你抱抱我我就不矫情了,也许有些事就会变得不一样。

    她记得她踩上桌子隔着窗偷望,还有与他每一个计划周全的偶遇,那些仰望终于坠下来捧进手心。有时分不清她是喜欢江漫,还是喜欢江漫时卑微又步步为营的自己。

    路柔忽然停下脚步,感觉到了什么。

    她抬起头,目光往上爬着。

    这栋楼第十层最左边的一个房间。江漫住这。

    江漫今天请假了。

    冲冷水澡淋浴太久,发了好一会儿高烧,现在消点,仍四肢有点乏力。

    躺着,他盯着天花板,神慢慢就散到了昨天。他问余洲为什么装病让他替弹。

    “你怎么知道?”余洲吃惊。

    “甘雾发了你和她逛书店的照片。”

    “那张是她的自拍。”

    “左下角那双鞋是你的。”

    “……”

    余洲便解释因为要陪甘雾所以去不了,又说你还没跟路柔和好啊。师父你是不是那儿不行。最后这句没敢说。

    喝着茶,江漫听余洲侃侃而谈,说装可怜对女人简直致命,因为女人天生有种母性。

    堂堂男人装可怜?太不像话。江漫下意识嫌弃,蹙起眉。

    “师父,真的,甘雾就这样和我好了。”余洲又说。

    有人按了门铃。清脆,将他拉回现在。

    江漫慢慢下床,撑着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到路柔。他怔了下,开了门。

    路柔无视他。一路直接走到他衣柜,拿出他的行李箱,取下几件衣裤放下,翻找一会儿,突然问原地凌乱的江漫。

    “江漫的内裤在哪?”

    江漫:…

    他慢慢指了指最底下一层。

    路柔拿在手中几条,眼低着,问他:“江漫是不是一天换一条?”

    “…好像是的。”他慢吞吞说。

    她扔了叁条进行李箱,又看了看卫生间,准备拿洗漱用品。

    身子站不住了,江漫躺回床,偏头问:“你…在干什么?”

    “余洲给我报酬,说江漫白血病住院了,让我收拾东西带给他。”

    “……”好徒弟。

    “唔。”她似反应过来了,走到他床边。“你怎么在这?”

    因为发烧,江漫看她的眼睛湿雾雾,像小狗。

    “余洲乱说的。”

    路柔假装恍然大悟:“原来你没病,打扰了。”

    她将要走,江漫艰难起身,立马握住她手腕。看她投过来的目光疑惑,停顿一下,耳尖微红。

    “我有点发烧。”

    潜意思说:别走。

    白墙、白窗、白椅。这里的主人有极为节制的生活。

    “怎么弄的?”她。

    “…吹风太久。”

    “哦。”

    路柔坐在床尾,眼睛下垂。

    江漫在发热,右腿屈膝,想凉快一些。

    因为姿势,他的中短裤滑到了大腿根,那里的皮肤比小腿更细腻醉人。裤子偏宽松,他鼓起来的根部若隐若现。

    热。黑色短袖被他迷糊地掀开一角。她看到他腹部饱满健美的两排肌肉,肚脐圆圆小小的,雄性的腰线有着侵略性,再往下,淡淡茸毛,往下,裤子遮住了。她想上面要有个纹身,她一定会死在他身上。

    路柔伸出了手。

    江漫看到了她的意图,拍她的手:“不准摸…”

    他酒量浅,一点就醉。没醉酒时清醒,很能自控,仍要保持他身体的“纯良”,不愿人碰他太多。这是一。

    二是他不想承认他还记仇着那晚她对野猴子的关心。她居然为了姜人海骂他。追他的时候江漫长江漫短,分手了就你有病吗。这像话吗?

    他一下把衣服遮好,眼神冷峻,说:“你敢碰一下试试?”

    没看他多久,路柔便站起来,朝门外走。

    “你睡一觉就会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自然地迈出,路柔什么也没想。叁步了。她准备迈出第四步。

    “路柔。”

    他虚弱地喊住她。

    路柔轻轻叹口气,转了身走近他,俯低腰,问他喊她干嘛?

    江漫侧头看了她一眼,喉结滚了滚,眼神有点委屈,又不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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