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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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如同临空的日月,高悬九天,可望不可及。

      太阳终归灼热,终归刺目,纵有人逐日,却终归不得靠近,扶苏早就明白。

      可他又是温润的月光,少时嬴政牵他的手,那份温暖扶苏记了很久很久,后来无数次的对谈,无数次因长子身份而得来的特殊,扶苏对他的崇敬,以及对这份特殊的珍视都悄悄藏在心底。

      他自知永远追不上太阳,只想凭借着这点血缘,追着他洒下的光辉,企图与不那么耀眼的明月并肩。

      可嬴政的目光实在太过高远。

      他的各种决定,迟迟不定的太子身份,扶苏觉得自己太过渺小,从不在他视线范围之内。

      久而久之,他对自己没有了自信,各种风言不知何时入了心,成了经年不散的心结。

      收到诏书那日,扶苏像是得到了解脱。

      在信与疑之间,他选择了信。

      他以为嬴政终于找到了比他更好的继承者,于是可以安心不要他了。

      他在民间的声望太高,是时候杀了他为新选定的继承人铺路了。

      父要子死,君要臣死,他又有何异议可言。

      冰冷的兵刃贴去喉管的那一刻,他其实很想当面问嬴政,问他为什么。

      他从小拼命将一切做到最好,为了追上他的脚步而处处努力,在一众皇子中没有人能比过他,民间给予他最好的美称,朝臣给予他最好的赞誉,可这所有的所有,为什么换不来他一分一毫的垂目。

      这些疑问直到他死都未能问出口,到了此世,嬴政却说,遗诏是让他回去继位。

      原来嬴政早就承认,早就认可他了吗?

      可这个问题,也和先前种种那般,扶苏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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