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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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传信的侍从想上来扶他,秦政却抬手制止,撑在案上缓了一会,而后道:“走吧。”

      待去到那边,堂上一片沉寂。

      接连的天灾,民间人心惶惶,如今又有人不远千里赴咸阳来控诉当今相邦,此次朝会怕是得起风云。

      秦政的到来,是这场风云起的前兆。

      他在高位坐下,先未开口,而是就这样看着其下臣。

      他越是这样沉默,其下人就越是不安。

      此次被状诉的吕不韦感受到那似有若无的目光,都未敢抬头,他虽有应对之法,却也受不了秦政这攻心一般的沉默。

      秦政的性子,他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秦政不说话,在其后听政的华阳太后也不开口。

      她虽仍在听政,但随着秦政的长大,他身后又有秦宗室和一众老臣,赵姬退居雍城,虽没有明确表态,但秦政是她的亲生子,她手中握权,不表态亦不干涉朝政,也是变相站在秦政这边。

      秦政手中能动用的力量,和他早早表现出的为政能力,早就不是她能随意操纵,为避他锋芒,近来她都是坐山观虎,眼见秦政和吕不韦斗得越来越狠,她退居一旁,想借此先保全自己的势力。

      但也不能让吕不韦全然退出朝堂,少了他这个挡箭牌,秦政下一步怕是肃清她的一众楚系势力。

      且看秦政此次要如何处置吕不韦。

      就在此时,秦政终于开口,道:“寡人听闻,城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堂上没有人回话,等着他继续。

      “擅闯咸阳,越级上报者,虽鲜有,却不是未有,寡人向来不甚在意,”秦政一字一句,全是说给吕不韦听:“只是这一次,他状举的是寡人的仲父啊。”

      他说着,语气不沉,看人的那双眼也不藏锋,看似是在心平气和地与人陈述一件事。

      可在吕不韦听来,就是一把刀悬在他脖子上。

      秦政每次这样说话,都是随时翻脸的预兆,说得高兴了,其下人尽数坦白,还能少些罪名,不高兴了,当场便能发难。

      吕不韦没什么可坦白,属地有瘟疫的消息,下属报上来时,他就在犹豫到底上不上报。

      秦政想将他手中权势尽数夺走的意图越来越明显,他若是上报,蝗灾和瘟疫都在他的属地爆发,若是他管制不当,秦政定会借着此事来问他罪。

      于是凭着些侥幸心理,他先将消息瞒了下来,暂且看局势能不能控制。

      不曾想这并不是他能控制得下的,疫病扩散,他自知消息不能再瞒,这样下去恐出变故,可就在上报前夕,忽然就冒出来一人奔赴咸阳状告他。

      瘟疫事发突然,他得到消息后立即就下令封锁,那一带是他的属地,按理说,这来状举他的人是出不来的。

      此后的消息,他也都是时刻关注,在得知形势不可控之际,就想到了上报。

      可就算是这样谨慎,还是有人抢在了他前面。

      要做到这一切,背后的人定是早就准备好了能避开他耳目的路线,为来状告的百姓铺好了路,让他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咸阳。

      这严丝合缝的计划,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可这会是谁人?

      若要做到这一切,定是要提前就做准备的,但不论是蝗灾还是疫病,都是突发之事,那人为什么能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吕不韦想不到是谁,却还是选择把祸水往他人身上引,道:“大王明察,此事臣绝无欺瞒之意。疫病起地是为臣之属地,但臣从未收到过消息,定是臣之下属有所欺瞒。”

      当然,此事重大,他也不能完全将自己摘出来,添道:“臣督察不力,罪不可免,但其中实情,还有待查验,恳请大王,切莫轻信一人之言。”

      “仲父所说有理,”秦政道:“只是如若有他人瞒报,那人又为何远至咸阳,又直指仲父?”

      “许是因为是臣之属地,”吕不韦赶忙解释:“又或许,是此人陷害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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