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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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开多次,不知秦政是梦到了什么,兀自在榻上蜷起来,而后轻声道:“不许走。”

      若不是殿中静得出奇,嬴政都听不到这极小声的一句呢喃。

      睡梦间,他声音带着些哑,落寞又可怜,又像是怕被人发现了心思一般,只小声说给他自己听。

      只不过是在梦间,这才不小心泄出来,被他听了见。

      就是这极低的声音,将嬴政钉在了原地。

      原地踌躇片刻,他终是坐了下来。

      外人怎样传就怎样吧,都陪了秦政这样久,再久点又怎样。

      就是醒酒汤不能熬了,嬴政转头唤了人来,还是方才那个仆从。

      仆从仍是不敢抬头,听了他熬汤的吩咐,旋即出了殿门,一刻都未敢停留。

      殿中转瞬又剩了他二人,他在榻上坐下后,袖子又被秦政牵去了手里。

      看了秦政片刻,嬴政哑然失笑。

      不是笑秦政,而是笑他自己。

      他初来这个世界,遇见秦政的时候是怎样想的?

      想的是将秦政杀了,而后自己当王。

      后来相处,又是怎样想的?

      想的是将秦政当作一个可以利用、可以为他完成未尽大业的工具。

      结果方才他做了什么?

      只听了秦政一句不明不白的梦话,就即刻心软,明明可以脱身,却还是选择留下来陪他。

      放在从前,他何曾对人这样心慈。

      又何曾对一个人这样细心。

      早些时候秦政的那个问题又浮现。

      “为什么对寡人这样好?”

      方才说故友,只是哄他的信口之言。

      嬴政可不将秦政当故友,要当,他也只能当小友。

      此时扪心自问,其实嬴政也不知道原因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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