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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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弯着腰刚摆好枕头,再直起来时,就发觉封戚仓促地把脸转了过去。

    季衷寒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晚上要起来的时候喊我。

    说完后,他打了个哈欠,竟是想睡了。

    封戚耳根仍有些红,但惊觉季衷寒真想留在这里睡觉时:你不是在床上睡不着吗?

    最近可以睡着了。季衷寒没有隐瞒。

    对于季衷寒这话,封戚荒唐地哈了声,反倒更认定了季衷寒在撒谎:你也有伤在身,没必要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

    季衷寒侧在枕头上,抓住了封戚的被子:其实能睡着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总不能是这张小床像沙发吧。封戚说。

    季衷寒眼睛都快闭上了:得你在我身边。

    这句话成功地让封戚消停下来,他没再听到封戚劝他离开的声音,而是房间的灯变暗,调成了不刺眼的昏黄。

    真的要睡时,季衷寒反而清醒了些。他手搭在封戚的被子上,听着封戚的呼吸声,一些话好似比从前更好说出口了。

    第一次发现我妈和封行路的事,说实话真的很崩溃。我不能睡床,很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们。

    我恨她。

    季衷寒没有说她到底是谁,但封戚能听得懂。

    那天你在我的卧室,对我做出那些事的时候。

    说到这里,封戚的呼吸一下变得很重,他们从来没有好好谈过这件事,而也是时候该说了。

    季衷寒:其实我很讨厌从那种事中享受到快乐的自己,这会让我觉得,我跟她简直一模一样。

    在同一张床上,为了追求快乐,忘记伦理道德。

    封戚哑声打断他:别说了。

    季衷寒没如封戚所愿地停下来:我逃到国外的时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我才应该生你气。你怎么能对我做出那种事,我们都是男的,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我总是梦到你,梦到那个晚上。

    每一次做梦,都会加剧他的自我厌恶。

    他与封戚,梅玉玲和封行路,就像解不开的两个死扣,打成了结,缠成一团,无论是从哪头开始理清,都叫人心生抗拒。

    那晚他从抗拒到无力的挣扎,由惊慌的推搡到堕落的沉迷。

    对封戚来说,那个晚上可能不叫强迫。

    而他对性的确恐惧,源于碰见母亲出轨的画面,又经历了与常人完全不同,与同性的经历,他被吓坏了。

    渐渐地,他对碰触旁人都感觉到了抗拒,不是因为觉得别人脏,而是觉得他自己脏。

    林鱼说我对你是斯德哥尔摩,所以你才是特殊的。季衷寒伸出手,他指尖覆盖在封戚的手背上,探入指缝,与封戚缠在一起。

    其实不是的,再次见面的时候,我根本不怕你。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了,可是见到以后,才发现原来我是想你的。

    所以才受不了封戚对他恶劣的态度。

    封戚那时每次言语上的攻击,都是实打实地插在季衷寒心上的刀。

    重逢后的封戚,看起来过得很好。身边环绕着那么多人,看起来早就把季衷寒给忘了。

    最重要的是,封戚对他充满恨意。

    季衷寒固执地认为,他不喜欢男人。他有好感的都是女性,又怎么会喜欢上男人。

    不喜欢男人,就不会喜欢封戚了。

    有些事情已经藏得太久。

    那些藏在以往的每个细节与记忆片段里的秘密。

    他在乎封戚每一次落泪,每次为谁而伤心。

    他饮着奶茶,旁观封戚假装与文沅表白后,再也不愿喝奶茶。

    他后来数次一个人走到那条江,踩着柔软的草坪,都能想起封戚几乎要亲上他,却又跟他说喜欢上别人的模样。

    他在机场里,抱着那个头盔,心脏剧烈地鼓动着,几乎要追出机场的冲动。

    他在再次相见时,他本能地认出了封戚的味道。

    原来从来没有什么突如其来地喜欢上一个人,有的只是被压抑着,无视着,日积月累的情感倾洪。

    那时候你说,如果六年前,就算我发现你来国外找我,结局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那会他还没有答案,现在却比从前更加清楚地知道,不会有其他的选项,唯独只有这一个结局。

    季衷寒爬了起来,膝盖轻轻压在了封戚的被子上,以一个更亲近的姿势:其实不会。

    他只会更早地发现这个秘密。

    季衷寒抓着封戚的手,将脸埋了进去。一如从前封戚撒娇时,总会把脸埋到他手里一样。

    那时的封戚,睫毛总是刮得他掌心很痒,他经常想,人怎么会有这么长的睫毛,那样好看。

    他的心早就给了他答案,但他却从没去看过它。

    季衷寒将吻落在封戚的掌心里:我会和你在一起。

    封戚的指尖颤了颤,在他脸颊留下了轻微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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