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曲(三) hu an h ao 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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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浑浊的声音,宛桾狐疑转身,只见一个光着上身的醉汉站在两米外色迷迷地盯着她看,浓重的酒气熏得她头疼。

    宛桾挂上电话没有搭理,却不想那人竟然伸手来拽她:“我看你站在那里好久了,这个点还没拉到客人再往后夜深了更难,你报个数我让你今晚开张”

    “你放开我!”宛桾猛地一挣,甩得醉汉打了一个趔趄。

    电话亭在小巷拐角处,一座桥沟通了居民楼和商业街,宛桾闷头就往石桥上跑。

    望着前方愈来愈近的橙黄色灯光,她安慰自己到那里就可以获救。

    宛桾看到人多了一些后稍微安心不少,时不时回头查看是否被跟踪,确定他没跟过来后,抚着胸口平复心情。

    摊贩们正在收摊,惊吓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悲伤,整理头发时发现助听器没了。

    大约是刚刚挣扎跑动时掉了,可她没有原路返回的勇气。

    宛桾突然觉得十分委屈,眼角酸涩到不得不仰起头才不至于让眼泪太快下滑。

    绕了一段路回到天桥,宛桾脱力地坐下。

    “宛桾?大家都在找你,怎么不接电话?”

    宛桾迟钝地望向侧边来人,徐持砚喘着气走近:“老夫人摔了一跤砸到了头,今天下午刚转到兰城的医院。”

    “她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你快去看看她吧,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宛桾脑子里还有些混乱,努力辨别着他的唇部动作,大致读懂后立刻起身和徐持砚离开天桥。

    司机驶向市中心,宛桾靠在车窗上,看着钟楼的指针逐渐指向十二点。

    七月十号终于成为昨天。

    病房外围了许多人,宛桾跌跌撞撞地跑向大门,身后一道力拽住她,回头看去发现是钟应森,难得严肃的神情。

    宛桾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指责她,但她早就无力思考,挥开他的手:“让我看看奶奶。”

    一群人随着他们的拉扯进行劝阻,骚乱中宛桾推开病房的门,病床前是钟老爷子和钟洋。

    病床上的人缓缓转过脸,突然激动起来,“啊,啊”地发声,伸着手指向宛桾。

    宛桾疾步上前握住老太太,眼泪随之滑落:“我来了,我来了”

    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但她读出了老太太眼里的殷切。

    只见她指了指宛桾的心口,又指向钟老。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徐持砚适时上前一步挽住宛桾的肩膀:“老夫人,我会好好照顾宛桾。”

    宛桾伏在床畔哭成泪人,视线一片模糊。

    “我不盼了,奶奶,我再也不盼了”

    老太太深深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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