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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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站起,很快又坐下,一手将他从被窝里面半提出来搂着。

    水流划过泛白的嘴唇,从喉咙躺过无比舒服。他费力的睁开眼睛,视线总被一层白蒙蒙的雾气环绕,辨不清对方的面孔,正因如此,沈白幸看着单渊也没那么讨厌。

    瞧你,本座都没干什么,就娇滴滴的睡了一天一夜。

    沈白幸要收回刚才的话,单渊不止讨厌更让人想砍了它。他浑身无力,厌倦的闭上眼睛,为了不碍魔君的眼,赶紧走吧。

    本座偏不。

    真是难为你了。

    戮仙君哼哼两声,离开之前说:今日大婚,你虽然身子弱,但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

    大婚二字如同烧红的利刃割在骨头上,留下比流血更难以忍受的锐痛。不知是什么原因,今日即使绑了白绡,沈白幸眼前也是模糊一片,他依稀可以瞧出戮仙宫一应摆设的轮廓。

    血月高高挂在苍穹,整个深渊都笼罩在红色中,燃烧的红烛在安静的内室发出噼啪的爆灯声。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沈白幸听见了门外传来的动静,脚步轻盈,是个女子。

    仙君,奴才给您更衣。有人站在床头如是说。

    不等他拒绝,便看到那人双手抬起猛然合住,发出两声清脆的击打声,都进来。

    今日是戮仙君迎娶君后的大婚,从早上开始吹吹打打不停,满深渊的红绸昭示其盛大喜庆。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徒弟要娶别人,沈白幸自是失望悲伤,从知道那一刻到现在,随着时间的流逝,反倒归于死水般平静。

    我一届残废,魔君大婚,你们不去伺候他,跑过来找我作甚?

    四名侍女鱼贯而入,每个人手里都端着托盘,沈白幸瞧不清,只看见一片红色,跟今日的深渊相得益彰。

    领头的那位朝沈白幸欠身,奴才们过来是魔君吩咐的。

    有病。

    侍女当没听见沈白幸的暗骂,上前一步,请您更衣。

    沈白幸猜戮仙君的恶趣味又发作了,他们的大婚,保不齐要拉自己这个病秧子去观礼,当真没脸没皮到了极致。他头一偏,一副不配合的姿态,我乏了要睡觉,你们出去吧。

    这魔君给奴才下了任务,这衣服您必须要穿上。

    对此,沈白幸闭眼不闻。

    侍女小声的交谈飘来,领头的那个让人将东西摆在长案上,欠了欠身,朝门外走。沈白幸猜是去找单渊了,不过找了也没用,他不想再配合单渊这种杀人诛心的行为。

    近段时间,只要一闭眼,沈白幸仿佛能听到风吹过旷野密林的呼呼声。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像过了四季,春日枝头的花苞在秋天化作一颗颗种子,随风散入神州,它们落在山丘、河边、沙漠,慢慢生根发芽。

    他常常生出在睡梦中死去的错觉,等眼一睁,又是白茫茫中熟悉的轮廓。

    她们跟我说,你不配合。

    戮仙君面无表情的来问罪,可惜,沈白幸戴了白绡也成半个瞎子了,自然看不见他的怒气。

    困倦乏力让沈白幸懒于开口,这种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让单渊眼底蓦然腾起猩红。黑色的煞气浓郁成实质,从他衣服上溢出,墨水一般散向四周。

    几乎是瞬间,沈白幸感受到魔气,骨头灵脉生出针尖般的刺痛,釉白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望着戮仙君越发靠近的身体,道:离我远点。

    这句话成了压疯单渊的最后一根稻草,右手猛然揪住沈白幸领子,脸贴着脸,咄咄逼人:你让本座远点就远点,本座岂不是很没面子。

    把衣服拿过来,单渊大手一挥,本座亲自伺候你更衣。

    虽然单渊靠过来的时候顾忌沈白幸,收敛了魔气,但他毕竟处于气头上,还是没有完全控制住。两人相交的地方,火辣辣的灼烧沈白幸皮肤,后者双手撑住戮仙君肩膀,手臂因为疼痛在细微发抖,好难受,你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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