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出门要换衣服,打开衣柜,里面几乎都是浅色系,因此最下面放着的一抹蓝,就格外显眼。 虽然触手可及,但陈驹平日里,是不会去碰这件衣服的。 原因无他,这是裴敬川高中时的校服。 给人家的校服藏在衣柜里,当然有点不合适。 所以陈驹每次都是匆匆掠一眼,等换季的时候,拿出来清洗晾晒,再好好地放进去。 偶尔,很偶尔的情况,也就是陈驹因为什么事情伤心的时候,会钻进衣柜里,抱着那件校服,把脸埋在上面,轻轻地闻一会。 跟吸猫薄荷似的。 想想,觉得自己有些变态。 他垂着睫毛,阖上了衣柜的门。 - 班长名叫汪博,白胖脸细长眼,毕业三年不到的功夫就已经开始横向发展,往那一站,是只特喜庆的招财猫。 陈驹上次来他的别墅,天公不作美,没能好好欣赏一下里面的装潢,今天没下雨,有蝉鸣声的夏夜还蛮静谧,陈驹站在蔷薇花架下,眯着眼看哗哗作响的杨树。 他没啥忌讳,觉得只要是植物,都可爱又好看。 “你再进去喝点呀,”汪博举着杯香槟过来了,伸手拽了下陈驹的胳膊:“一屋子老同学,就等你呢!” “我有点过敏,” 陈驹不着痕迹地退了下,笑笑:“你们先喝着,我欣赏下花花草草。” 汪博拍了拍他的背:“成,那我先进去了!” 上学那会,他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陈驹还好,基本班里的人都能说上几句话,不像裴敬川,高中三年,连班长的名字都记不得。 院子里都是年轻人,热闹得鸟都嫌烦,扭头拍着翅膀飞走,有人使劲儿晃着啤酒瓶,然后尖叫着拽出拉环,喷洒一身的乳白色泡沫,更多的在大声交谈,嘴里都是股票基金,以及谁又提了什么限量版的超跑。 陈驹有些头痛。 他不太明白今晚被叫来的目的,也不想拂了班长的面子,就拿了两颗草莓慢慢吃,一边吃一边往外晃悠,身型几乎被茂密的花架所隐去。 再待半个小时吧,陈驹想,等大家兴头差不多,就找借口开溜。 结果没几分钟,他被人叫住了。 “陈驹!” 一个卷发的男人朝他走来,很惊喜的样子:“你怎么在这里……行了不用思考,我知道你忘记我名字了。” 陈驹颔首笑道:“抱歉。” 对方应该是刚进来,身上披着的外套还没脱:“我,谭淼!” “哦,”陈驹愣了下,随即讶异地瞪大眼睛,“是你呀。” 一个总是坐在教室第一排的男孩,瘦瘦小小,眼镜片儿比酒瓶底都厚,如今真是脱胎换骨,半点也认不出来。 谭淼捋了把自己头发:“你忙吗,不忙的话帮我一下。” 他凑近了,声音压低:“我前男友在那盯着我呢……记得不,王鑫,我没想到他也在,能帮忙打个掩护不?” 这个距离,陈驹差点被那不容忽视的假睫毛扎着,他本能地往后侧了下:“抱歉,我不太明白……” “哎呀,瞧你吓的!” 谭淼嗔怪地瞪他一眼,不由分说地挽住陈驹的手臂:“又不用你假装是我男朋友,就是等会老子要吹牛逼,你应付几句就成。” 陈驹没见过这种架势,等被扯到人群中坐下时,立马被香水味熏得打了个喷嚏。 谭淼从包包里抽出张纸巾:“亲爱的,你怎么感冒了呀?” “……谢谢。” 陈驹刚坐直身体,一瓶啤酒哐当一下砸桌上了。 对面的王鑫穿着黑背心,沙滩裤,一身混不吝的模样,正在咔吧咔吧地捏手指。 他死死地盯着谭淼:“这才多久功夫,你就找好下家了?” 谭淼不甘示弱:“什么下家,我呸!这我闺蜜!” 周围基本喝得醉醺醺了,有人抱着把木吉他开始唱歌,有人往秋千架上爬,试图去扯挂满了小灯泡的电线,班长汪博顾得了这边,顾不得那边,忙得直搓脸。 “什么闺蜜,不是你偷的男人?” “老子还需要偷男人?我实话告诉你,分手这半年,我睡的比你吃过的大米都多!” 陈驹双手放在自己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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