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员火葬场 第1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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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占了她的那张胡床。

      春雨后夜里有些凉,沈明酥从床上分了一床褥子给他,“腰牌公子如今肯给我瞧了吧?”

      “没带在身上,明日给你。”

      沈明酥转身进屋,“公子早些歇息。”

      “头一回共处,十锦公子就不打算好好招待一下。”务观唤住她。

      “没有酒。”沈明酥回头抱歉地看着他,“没有茶。”

      “你真穷。”

      这话倒是真的,到京城的那日她两手空空,一身狼狈地进了封家,如今出来,倒是不狼狈了,仍是两手空空。

      但这话不该从一个正在寄人篱下的人口中说出。

      看出了她眼里的意思,务观笑道:“放心,我会赚钱,不白住。”

      这年头糊口不容易,沈明酥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务观突然指向檐下那堆刻了一半的羊皮,“你是唱弄影戏的?”

      沈明酥点头。

      务观公子又看了一眼她晾在茅草棚里的那些草药,“弄影戏你一人吃力,若是卖药更赚钱,你那包麻药,可比我在医馆里买的管用多了。”他抬头问她,“公子家里是开医馆的?”

      沈明酥没答他,反问:“务观公子今夜是想挖我祖宗?”

      “往后同住一个屋檐,我总得知道公子是不是良人。”

      沈明酥笑了笑,“公子放心,良人不敢收留公子,公子也不会去找良人。”

      “你不怕?”

      “有何可怕,这世间所谋所图,到最后不外乎就是一条命,公子要我命吗?”今日晴朗,夜里有了星辰,淡淡的银辉落在她脸上,眼里无波无欲,更看不出半丝恐惧。

      务观把她瞧了一阵,一声笑出来,“十锦公子说笑了......”

      “那就不怕。”

      天色已经黑了,沈明酥回屋提上木箱,出来时见他坐在胡床上,枕着胳膊悠闲地望着星空。他说得对,一个人唱弄影戏确实吃力,她正好缺一个帮手,把墙角蒙了一层灰的铜锣取下来,吹了吹,递给他,“公子不是要赚钱吗,帮我敲锣吧。”

      “这恐怕不......”妥。

      “公子如今没有落脚之处,估计身上的钱喝花酒已经花完了,这个小院虽破旧,但每个月还得交租金,我要是交不起,公子得费心另外找住处。”

      —

      弄影戏的铺子也是沈明酥租来的,铺面不大,只占了半间,与卖茶叶的商户平摊租金。

      如今那卖茶的商户去了外地收茶,整间都留给了沈明酥。

      帷幕拉好,调好灯光,戏马上要开始了,务观公子坐在她身旁,看着自己手里的铜锣,一脸茫然,“我该怎么敲。”

      “凭公子感觉。”

      “你要唱什么?”

      “白骨精现形。”

      务观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沈明酥倒不是故意所为,关云长的那一套皮影被荣绣毁了,她只剩下了这一套。

      “何方妖孽,胆敢戏弄俺老孙,吃你孙外公一棒......”

      前面的看官看的是影幕,务观公子看的是她,细而滑稽的腔调一出来,全然不似她平日里的声音,竟有了八分真,若非他就坐在她身旁,还真不敢确认那声音自她口中所出。

      沈明酥见他呆着,碰了一下他手肘,轻声提醒,“务观公子,可以敲了。”

      “铛......”

      “妖孽,孙外公今儿非要揭了你这身皮.......”

      务观眉头一挑,手里的锣鼓使劲合上,“铛~”

      沈明酥回头冲他一笑,目露赞赏,“对,就是这样。”

      平日里都是沈明酥夹着散板一人清唱,今日突然多了铜锣声,底下的人群也听得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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