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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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自己目的达到,反而还有意外之喜,少年心满意足地哼着西北小调渐行渐远。

      苏达嘴唇翕动,对着背影暗骂一句:果然是强盗。

      人在屋檐下,还是得跟屋主人打好关系,这是苏达自小就知晓的道理。

      于是她主动上前跟马木工问好,可人家充耳不闻,回应她的只有锯条推拉声和一层又一层纷纷扬扬的木屑。

      苏达不死心,又继续问起,“马伯,你这是在做什么物件?”

      对方不答。

      她也不气馁,反而扯过一把长凳抬腿就坐。翘起地腿一晃一晃,若是再有把瓜子,那更是悠哉惬意。

      苏达脸上虽挂着放荡不羁的笑,眼睛却紧盯那被刨得花白的木头,许久后忽而嘴角咧得更开。

      粗布袖口中伸出的手指了指那木头,笑得幸灾乐祸,“马伯,你看这儿是不是锯偏了?”

      墨染的直线和白色木线确实偏了毫厘。

      对方果然停下手,深深看她一眼,“小郎君可知这是做什么用的?”

      苏达哪里知道,不置可否地皱皱鼻子,等他解释。

      粗狂又冰冷的两个字仿佛秤砣猝不及防地坠到地上,“棺材。”

      说完将锯偏的木头随手一扔,又拿来一块新的,继续……

      好像刚刚的事情不曾发生一般。

      苏达这碰了个硬钉子,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撇撇嘴去墙角堆满木材的西厢房找阿耶。

      一进房门,哪还有半点儿悠然闲适的影子,她谨慎得仔细看一眼门外。

      马木匠后背麻布衫被汗渍洇透,有节奏地锯条声嗡嗡作响,她小心翼翼将门扇关上,轻手轻脚带上门闩,唯恐发出一点声音,被外面人听到。

      叹口气,四方帽下露出几根碎发被她塞回帽下,拽过桌边小条凳,安稳坐下后才轻声细语对着苏父说,“阿耶,那木匠在做棺材!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杀了我们还会好好安置,给一口棺材?你未免太天真。若真要杀了我们,这荒山野岭的随处一扔,怕是第二日就被野狼野狗叼不见了尸首。”

      苏达想想也是这个理,看来这人只是吓唬他。

      又想起那少年。

      “本以为那少年是个好的。却不成想,果然是匪窝里出的。提到钱,整个人都变了样。”

      “环境所至,耳濡目染罢了。”

      “可我们的钱!”苏达摸着软趴趴的荷包,松松软软,再没有令人欣喜的清脆撞击声,心底也跟着空落落的。

      苏父见她这幅样子,笑道,“钱没了再赚便是。”

      她不甘心,“可是阿耶,那不是二十两银子呀,那是两百两!”越说越委屈,二百两银子,要她们父女不吃不喝攒上一年。

      阿耶虽然俸禄不算少,可毕竟常年在外,吃穿用度都要花钱。父女二人省吃俭用攒了几年才够了这二百两。

      如今,她仰首望天欲哭无泪。

      全没了。

      倏地杏眼一亮,“要不我们把剩下这些都藏起来?!”

      可话刚滚舌尖,就意识到不妥。且不说藏到哪去,毕竟这是齐风寨的地盘,若真交不出东西,只怕明日就没命出寨了。

      “安全最重要。”苏父手里不停,继续翻找行囊。

      苏达望着阿耶手中的鱼符和公文,突然想起被刀疤男拿走的过所。

      “阿耶,那过所是哪得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假的。”

      苏父头也不抬,将官印文书往行囊深处衣物中间塞。

      “假的?!”

      她知道阿耶胆子大,却不想胆子这么般大。

      “若是被发现怎么办?”

      “情形紧急,你都被刀架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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