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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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一家人吃饭,别谈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对了,妈,你尝尝看,这汤是我亲手煲的。”盛艺垂目为母亲盛了一碗党参淮山筒骨汤,忽地粲然一笑,“妈,你不知道,蒋队在查我呢。”

      昏迷前,女儿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如今倒会洗手作羹汤了。甘雪既心疼又着急,忙问:“查你什么?”

      “也是误会。”盛艺同样抬头瞥了蒋贺之一眼,眼神幽幽地往下说,“我贪小便宜在街头买了一包盐,哪知道却是掺了毒鼠剂的假盐、毒盐,我自己也去医院吸了氧、洗了胃,还注射了乙酰氨用来解毒——检查报告都有。”

      这种解释很难叫人信服。蒋贺之微微蹙眉,很显然,局里有人把这案子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甘雪本就对这个蒋三少很不满意,自己一觉睡了十余年,怎么刚醒过来,好好的儿子就变成了同性恋?再听女儿说这个诱拐了他儿子的男人还视她为凶案的嫌疑人,更觉此人荒唐又可恶。

      尽管一桌家常好菜,甘雪却突然撂下筷子,冷声道:“外人在场,我吃不下。”

      沈司鸿只道是说自己,起身欲走。

      没想到甘雪又补上一句:“不是说你。”说罢,便故意取餐巾用力拭了拭嘴,拭得嘴角刻薄地往下耷拉,面色愈见嫌弃与厌恶。

      这一声,只差点名道姓撵他走了。蒋贺之不至于这么不识趣,他看了看盛宁,失望于他此刻的沉默,但也不愿他为难,便站起身,向甘雪微一倾身行礼,道:“阿姨,那我先走了。”他其实很想管这个女人叫“妈妈”。

      但甘雪却一眼都不稀得看他。

      “司鸿啊,你尝尝这个大黄鱼,阿姨是不是宝刀未老?”桌上是一道经典的龙游大黄鱼,金鳞软骨,颇见掌勺人的功夫。见所厌之人即将离开,甘雪就又端起了碗筷,还眉目温和地给沈司鸿夹了一筷子黄鱼的眼瞠肉,谈笑如常了。

      离开前,蒋贺之伫立玄关处,又回头去看餐桌后的盛宁。筒骨汤的汤锅上漂浮起一层袅袅白气,仿佛一道轻纱屏障,将两人隔在几步之外,欲近却近不得。空气中一股油腻的肉香,盛宁同样抬眼望着他,目光里有埋怨,有愧疚,更有不安。

      他试着安慰地对他笑一下,但笑得很勉强,很没神采。这种委顿落拓极了的样儿,实在不是也不该是这个男人的本相。盛宁的心狠狠地疼了起来,很想不管不顾地追出去。他也真的一下站了起来——

      “宁宁,你去哪儿?”但他立即被母亲出声喝住了,“坐下!”

      这是母亲醒后的第一个生日。盛宁不忍扫她的兴,终究还是在她的威吓中坐了下来。

      蒋贺之眼神一黯,掉头离去。

      【作者有话】

      五滋六味乃广州菜的特色,五滋:香、松、软、肥、浓;六味:酸、甜、苦、辣、咸、鲜。

      第80章 冲突(二)

      台风“罗布”犹有后劲,这顿生日团圆餐进行过半的时候,窗外又飘起了雨。雨不大,繁密若牛毛,但终归恼人,盛宁垂头扒了一口米饭,也不夹菜,任一桌人说说笑笑,他细细嚼咽,只言不发。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晚餐过后,盛宁独自在厨房洗碗,母亲与姐姐、准姐夫仍在厅里品茶,吃餐后的水果。不时有与婚礼相关的谈笑声传来,听上去他们都情绪高昂,饭桌上那段不和谐的小插曲已被他们抛诸脑后了。

      “司鸿婚房准备好了吗?”母亲就担心女儿嫁得草率。

      “早准备好了,江埔那边。妈,你要愿意可以搬来跟我们一起住,我们给你留了一间房。”盛艺报了一个地址。

      “我不住,哪有那么不识趣的老太太?不过哪天你要给我添外孙或外孙女了,我一定得过来照顾你……”

      笼头里的水冲走了碗碟的油污与洗洁精的泡沫,盛宁一直低头仔细洗碗,忽地被母亲与姐姐的一阵尖利笑声扰得抬起了头,恰从厨房那扇窄小的窗户望出去,他竟看见那辆高头大马的大g还停在小区外一处显眼的地方。一个挺拔的人影倚车而立,有车经过他,溅起因台风积蓄的水花后又火速驶远。他一动不动。也有人经过他,飞脚将一团垃圾样儿的东西踢得老高,他还是不动。

      还有狗经过他,猛扭一阵屁股,寻情般翘着毛茸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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