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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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里说“低头便见水中天”,蒋贺之当真俯身临水,借着水稻田里积聚的水洼照了照自己的脸,果然,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见盛宁真的朝这儿走了过来,蒋贺之一阵莫名紧张,转身就往燕子农庄的方向跑去。

      “我在你的浴室里放了剃须刀和剃须泡沫,把自己好好收拾一下!”望着这个男人迅速远去的背影,燕子的心无端端地酸了起来,酸得她好似胃痛发作,瞬息间站不住,一屁股坐地就抹起了眼泪。她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喜欢一个人,未必要以得到为目的,成全才是真谛。

      正哭得嘎嘎响,有人自身后轻轻靠近,将一张纸巾递到了她的面前。

      抬一抬眼,是盛星来。

      男孩固执地一直伸着手,眼神好像灼灼的,又好像恻恻的,反正,辨不出嗔喜。

      “看屁啦?”燕子一把夺过纸巾,毫无形象地用力擤了擤鼻子,又抬脸骂道,“傻仔,去做嘢啦(去干活啦)!”

      刷房卡进了自己的房间,顾不上瞅一眼住宿条件,蒋贺之直奔浴室。

      正视镜子里这张男性脸庞,确实很不精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已经这么浑浑噩噩多久了。

      他脱掉了沾满泥水的上衣和长裤,打开龙头,冲洗同样沾满泥水的脸和头发,然后将湿淋淋的、有些长了的头发全都捋到脑后,开始以磨我刀、砺我剑的认真态度,打泡沫,刮胡须——

      忽然,听见门外似有轻微动静,以为是燕子又来串门唠叨,蒋贺之抽取了一条浴巾束在腰间,开门就质问:“做咩啊?烦不烦——”

      门内门外的两个人同时一惊,都怔着不动了。

      盛宁也是听见卫生间的异样动静才想去看看,岂料门竟自己“砰”地打开,眼前冷不防出现一张清爽英俊的面孔、一具强壮赤裸的身体,他先是惊愕地一瞪眼睛,接着额上渗出薄汗,苍白的双颊也透出浅红。

      “这是我的房间……”蒋贺之结巴了一下,“我、我正要洗澡……”

      “这也是我的房间……”盛宁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一定是燕子在背后捣鬼。

      “哎呀,蒋队,盛检,实在不好意思,我忘记提前给你们预留房间了!”闻声而来的燕子挑眉,瞠眼,双掌合十,一脸坏透了的无辜样,“今天农庄开业第一天,生意好得不得了。现在所有的客房都住满了,只剩这么一间大床房了,麻烦你们二位将就一下,熬过今晚再说,好不好?”

      【作者有话】

      1车大炮,粤地常见词汇,意为“吹牛皮”

      第105章 鸦乌(一)

      卧室与浴室之间隔断着一扇落地的玻璃窗,放下遮挡的浴帘,盛宁脱去身上的衣物,打开淋浴的冷水。仰起头,闭上眼,四月的粤地正值雨季,天气尚有凉意,但兜头浇下的冷水却解不了内心的烦躁。

      一窗相隔就是那个男人,熟悉的场景,残存的气息,一些与他相关的记忆便迫不及待地出蛰了。以前两人没少黏黏糊糊地共浴,起初他强调只能洗澡,不可逾矩,可那人从来不老实。他们身无寸缕,面对面直立,额头与额头相抵,胸膛与胸膛摩挲,蒋贺之腰腹强劲,臂力过人,轻松就能将他托起举高,折着双腿架在淋浴房的玻璃门上。然后就坏笑着抬头索吻,舌头如灵蛇入巷。

      洗个澡总不得安生,但盛宁自己也承认,与那个男人在水中云雨的滋味委实妙不可言。

      取毛巾,擦身体,光脚走出浴室。扁薄的上身套着一件宽大的衬衣,因全程冷水冲洗,盛宁微微发抖,但仍固执地站在距蒋贺之几步之外的地方,一脸戒备地望着正坐在大床上的他。

      屋内一盏昏灯,窗外蝉鸣不绝。

      两个男人,一站一坐,互不坦荡地望着对方,也不知谁先让目光落在了别处。

      “今晚……”

      对方话还未完,盛宁及时开口:“我去问问燕子,有没有简易帐篷。”

      “别去了,”蒋贺之坦白道,“就是有,她也不会说实话的。”

      “两张椅子,也够了。”说着,盛宁走上前,从床上拿起一只枕头,转身要往门外走。看来他今晚打算在屋外的草坪上将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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