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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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督主。”景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您……”

      景云话还未说完,时鹤书便直起身,掏出帕子细细擦拭着自己的手。

      是真脸。

      景云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一张带着香气的帕子又落到了他的脸上。

      “头发撩起来,把你的脸擦干净。”

      景云:“……”

      他隐约察觉到了时鹤书在做什么,顺从的取下帕子。

      已经许久没有洁面的景云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脸,不肯留下一寸脏污,只怕自己污了时鹤书的眼。

      在帕子终于变成一片灰色时,景云才将其放下,撩起头发抬头看向时鹤书。

      是同样的脸。

      翻出记忆中还算体面的神棍,时鹤书收回视线。

      “你说,你是巫医?”

      时鹤书的语气漫不经心,但景云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追随着时鹤书,身体依旧紧绷,脸上却浮出了笑意。

      “如假包换。”

      昏黄的烛火跳跃在时鹤书眼底,他一袭黛蓝长袍,仿若一棵松柏。

      “本督府上刚好缺一位医师。”

      “你,意下如何?”

      ……

      那是建元元年普通的一天。

      东厂狱一如既往的死了几个无人在意的死囚。

      而督主府内,则多了位来历不明的巫医。

      “看好他便是。”

      风卷着竹叶在空中打了个卷,擦着时鹤书的袖口落下。

      珠圆玉润的指尖捻着笔,遒劲有力的字跃于纸上,时鹤书淡声:“别让他跑了,或是死了。”

      “旁的,本督不管。”

      第04章 上朝

      时间一晃而过。

      十几天过去,时鹤书确实未管过景云。

      督主府从不缺医师,他带景云回府更不会是为了将其奉为座上宾——事实完全相反,景云在时鹤书这里,几乎等同于阶下囚。

      性情突变与其身上的神异自有东厂去查,比起分心思给一个受制于他的人,时鹤书还是更愿意处理公务。

      将第二十三本参他的奏章放到一旁,时鹤书揉了揉额角。

      他已经“病”了十几日了。

      虽是称病,但时鹤书还是第一次罢朝这么久,引得朝中心思浮动,连他命不久矣的传闻都传了出来。

      建元元年的朝堂于时鹤书而言,并不友好。

      太后有野心但并不擅权,只是比起一个阉人,朝中大员还是更愿意站队太后,或自成一派。

      但那又如何呢。

      他要做的事,还没有谁能阻拦。

      时鹤书垂下眼帘。

      是时候该病愈归朝了。

      ……

      红日爬上山腰,云雾在人间萦绕。

      红墙金瓦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朦胧,金碧辉煌的皇城似也变成了山间庙宇。

      寅时末,左掖门。

      一袭赤红蟒袍的玉面青年立在文官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那些文官皆有意无意的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脸色一个赛一个的诡异。

      但青年没有分给他们一个眼神,只静静注视着紧闭的宫门,等待着卯正的钟声。

      终于,沉闷的钟声惊起一片飞鸟,紧闭的宫门缓缓打开,文武百官自左右掖门鱼贯而入。

      大殿之上,司礼太监扯着嗓子,宣告早朝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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