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城记事》其二-名为诅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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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一如前几天那般坐在门的後面,用手缓慢地推开一到极细的门缝,同时我又得注意施加的力道,太用力会使我暴露视线、开的缝太小则什麽都看不到。

    我JiNg巧的把门开到了不会让人注意的程度盯着走廊,你说一个疯子可以做出这种极度JiNg细又敏锐的事吗?

    咚咚咚。

    我听见了走上楼的脚步声。就像是两军作战前的战鼓声,和我愈发强烈的心跳声一呼一应-—我看见了,上来的不正是那房东太太吗?那臃肿的身形跟碎花上衣,难道那天丢纸条的人是她?

    我屏住呼x1,连眼睛都不敢眨,即便她直接经过了我的房门,我仍不敢松懈,直到她在我那邻人的房前停了下来。

    「房东太太你好。」

    「妹妹,阿姨跟你说,楼下的住户跟我讲你这边…」

    我凑近身子、耳朵贴着门,又极力的控制着门的缝隙,希望能听见她们谈话的内容,又能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如果你看见当时的我一定会觉得我是个胆大心细,充满技巧的人物。

    很可惜的是,房间的通风管道持续发出的低频声响让我无法听清楚完整对话。不过最重要的一句话,也是让我怒火中烧的话确实的被我听见,并下一刻酝酿成了内心的风暴。

    「如果这个问题没办法改善,阿姨只能再想想办法了。」

    老nV人想把她赶走,把我无b温柔美妙的邻人从我身边永远驱逐!

    这家伙不只是个蛀虫,更是让人作呕的混帐!我可没听见从她那里有半点声响,楼下的那些房客早就跟这老婆娘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稍不留神,房东已经往我房门走了过来,这时我立刻将门打开她必然起疑。於是我决定演一场戏,首先我抓起鞋子,将门自然的推动像是要去买东西的样子。

    她看见有人走出来愣了一下。同时我也稍作惊讶的表情。嘻!你真该看看她愚笨的表情,她信以为真,以为眼前的房客只是因为巧合出现在了眼前。

    在几句使人不悦的闲话家常间,她神经兮兮地向着我问这几天屋子是否有甚麽异样,视线不时往廊的另一边飘,我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我假装不知道的样子,一边使用JiNg妙的说词打消她的疑问,顺势让她往楼下移动。

    为了避免怀疑,我信步走向了楼梯。

    铁锈味混着这季节常有的Sh气,似要把每个走下这铁楼梯的每个人鼻子都浸润个好几回,多是使人不耐且想逃离的。

    风从无际的天边穿过盆地、穿过了b十大建设时期更久远的老路、最後穿过这老房子的铁皮缝隙,发出了Y郁嗡声,更像是宣告着衰颓的丧钟,悼念着曾经的繁华。

    这绝对是那条捷运带来的诅咒!某个不知名存在的根须触腕榨取了这块土地的资源。

    而人们,那些愚蠢的人们,各个都是嗅到腐r0U的老鼠,一GU脑地往那冲去,那存在深知慾望无穷,自由却仅仅是赌盘上的筹码。

    现在是晚上8点,远处高高大楼的灯火已阑珊。

    楼下,老刘的面店已经拉下了铁卷门,这老小子倒坐在路旁,一边喝着麒麟一边叹着气,我原想绕过他,他醉是半醉,双眼却跟老鹰一般锐利,直接把我叫住、待我坐下後开始哭诉。

    在疯言疯语间他提及了有人检举店里不乾净,说有老鼠在跑,几天前还咬伤了小孩子,是家长人善不计较、逃过一劫。

    可一人之善,岂能止住众口激起的涛澜?哪怕几句饭後谈资,皆杀他於无形。

    「我在这好几年,连根鼠毛要见都得掘地三尺,他们、嗝、他们却说…那些鼠藏在墙里面…」

    直到他儿子不见父亲返家,开车过来带走这老醉鬼,我方寻得喘息的机会。

    不行,我实在不想再跟任何人接触或谈话,我…我只想去见她。

    我双手抱膝坐在了房间的角落,什麽都不想做。想必她一定很难过,确实,楼下的住户似乎多次投诉天花板那出传来奇怪声音,声称一种y质物T被粗糙的器具凿刻的声音出现在楼板间。

    她曾向房东提过自己的职业,所以这帽子并非无缘无故扣下,至少在住户眼里是这样的。

    哼,那些幻听的疯子可连自己家的猢狲都管教不好,放着任他们哭闹尖叫,我是没看见谁去规劝投诉,真是放她妈狗P。更何况结合之前的话,那老婆子必然是要胁她如果无法停止制造声音,就让她扫地出门。

    我无法想像她的倩影消失在我生活中的样子,我真的无法。

    你说我过度敏感?整天坐在办公桌看着萤幕,脸上长着痤疮的你怎能理解这样的悸动?

    你得清楚,你得明白,人只要有了决心,天地神佛都会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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