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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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无非背后仍贴着一片锋利的丝网,却不得不忍痛向旁闪躲,身后伤口随着拉扯扩大,一片血肉模糊。

      就在偃甲鸟尖锐的喙即将刺穿他胸口的一瞬,白落英朗声开口:“钟离奚,你既认定我与钟离鹤归有染。为何不问问我,非儿到底是谁的儿子?”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前庭后院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朝白落英望了过来。

      凌无非听见这话,不由愣在当场。

      钟离奚瞪大双眼,勃然怒道:“你说什么?”

      偃甲鸟是死物,未得新的指令,仍在往前进攻。凌无非不解白落英所言用意,一把扣住鸟喙,猛地一拧,竟生生将那鸟喙折弯,弯曲的圆弧撞上他胸前,尽管疼痛,却已不致命。

      钟离奚手忙脚乱吹响竹笛,令那偃甲鸟退后。

      “你把话说清楚,”他指着白落英,颤抖说道,“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既口口声声说我与你儿子有染,就该知道,这孩子与凌皓风没有任何关系。”白落英道,“我若真嫁了凌皓风,如今便当在襄州,又怎会回来这钧天阁?”

      “可这小子的随身佩剑,正是……”

      “他又没有后人,不传给他能给谁?”白落英撒起谎来面不改色,越说越离谱,“当初你与薛良玉联手,将我逼入绝境。凌、白两家到底还是世交,大哥总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她说这话时,目光飞快扫过大门前,不知在等待什么。

      凌无非对于自己真实身世的记忆,早就成了一片空白,听到白落英诸多前后不一致的言语,脑中已乱成了一锅浆糊。他拨开那只一动不动的偃甲鸟,仔细观察起围绕在他四周的天蚕丝。他幼时不爱练武,脑袋却很灵光,各类奇闻异志的杂书看了不少,对各种阵法排盘也有些许涉猎,只是不曾正式学过,所知甚为粗浅。

      六壬之阵,乃三式之首,排列之法多不胜数,可以千万计。且此天蚕丝阵乃精心设计,阵中有阵,相互套用,极为复杂,加之排阵所用天蚕丝皆透明无色,肉眼难辨,且串联起这些丝线的偃甲蜘蛛,也都已藏入院中花圃、草地下的泥土之中,想以外行之眼解阵,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他好似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看向自己方才撞上的那片丝网——半干的鲜血附着在大片的银玉天蚕丝上,尽管狰狞,却反倒变得醒目不少。

      也正是这一瞬,白落英微微偏头,正好看见他背后那一片皮开肉绽的血痕,瞳仁显而易见缩紧了几分。

      “贱人!我不管你所言是真是假。这小子的性命,究竟留得还是留不得,且另当别论,可你既已认了与我儿有夫妻之实,便不该让他孤苦伶仃待在下边——”钟离奚话到一半,神情骤然变冷,如有凛冬寒风凝于眼底,直往外迸着寒气,一字一句,缓慢说道,“既生不能同衾。死能同穴,也算了了他一桩心愿。”话音一落,即刻吹响短笛。

      一只硕大的偃甲蜘蛛蓦地从白落英身侧三尺开外的花圃里钻出,头顶触肢蓦地离体,携一双锋利无比的天蚕丝,朝她腰间攻去。

      “娘!”凌无非蓦地明白过来适才母亲那番胡言乱语用意何在,想起近日以来,自己对她的种种猜疑与防备,心中悔憾交加,本能奔上前去,却被眼前无形的天罗地网拦了回来,右臂立时被那一条条交错缠绕的丝线划开四五道伤口,鲜血直流。

      白落英少时虽以美貌称著江湖,家传武功也是一等一的高超,如今剑不在手,身法依旧矫健,所用虽多为守势,身法却轻灵飘飞,倒与襄州凌氏一门的轻功路子,颇有相通之处。

      她在阵中走转,方圆不过半丈之境,竟未让那两只铁足沾到半片衣角。钟离奚见状脸色一变,吹奏短笛之音急转而下,那偃甲蜘蛛的剩下附肢也应声攻出,八肢八弦,在阵中走转来回,攻势一式更比一式凶险。

      白落英受左右夹攻,能够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也不知是一时情急,还是被这蛮不讲理的钟离奚激怒,竟徒手抓向离她最近的那条附肢。

      钟离奚见来了机会,急急吹出几个九转十八弯的古怪音调,使得两条附肢打着转猛攻上去。岂知白落英探手之举,竟是虚招,不等附足攻到,已收回右手,旋身急转闪避,两条不及收势的附肢从她身侧擦过,径直便窜入了密集的丝网。

      钟离奚当即吹出转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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