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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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陆续续开始有大臣在朝会上要求舒王出面, 当然, 都是皇后党。

      贺成衍不是傻的, 从前舒王也不是没有不打招呼就走过, 三天两头大江南北溜达, 成年累月不在京中的日子只多不少,怎么现在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来关心他的死活?若说后面没有皇后的推波助澜, 贺成衍是打死也不信。

      可贺成衍确实交不出舒王, 一直拿他在外游历做由头,时间久了早晚抵不住一众人的轮番逼问。最要命的是,如今这个将最后几个手足亲兄弟也赶尽杀绝的恶名已经传到民间了。

      这种皇室内部的肮脏事,往往是传得最快的,更何况还有沈琴央的助力。

      声势造的越大, 舒王在刑部大牢里就越安全,因为贺成衍总要为声势鼎沸后的局面做打算,届时真交不出舒王只能从刑部拖出一具骸骨, 他就算是坐实了暴君的名声了。

      即便是先帝担了个暴君的名,也从未动过任何宗室子弟。

      贺成衍早晚顶不住愈演愈烈的传言,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没有先帝下达铁律禁止议论言传的魄力,更清楚现在的民情已经经不起前朝一般的剥削。

      他曾是谋逆之人,所以一生都将畏惧着被谋逆之人篡位。

      于是终于在某一日的朝会之上,舒王,久违的现身了。

      贺成烨笑得春风和煦,拜了皇兄,又谢了群臣,优哉游哉地退回到了队伍的最后一列,一如从前似的在朝会上站着打瞌睡,哪怕上面议的就是他的事。

      等到一群人呜呜泱泱把事情争出个结论,回头一看舒王早就倚着门框睡着了,被身边人推了推才慢悠悠地把七魂六魄收拾回来。

      他看了一眼远处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的皇兄,拱了拱手,跟着就道了一句“臣遵旨”。

      旁边叫醒他的老臣压低了声音:“殿下...殿下知道答应的是什么事吗...”

      舒王脸上还是副没睡醒的茫然,话说的却清醒,笑了笑问道:

      “我能不答应吗?”

      老臣擦了擦汗:“呃,好像不能。”

      龙椅上的贺成衍拍了板,“既然如此,下月初三,舒王就随行去燕郊为先帝守陵吧。”

      守陵这种事,其实也就比流放轻松点,看不到头的和死人作伴,大概率是永不得回京的下场,没几个好人能挨得住。

      这舒王也不知是触了皇兄什么霉头,即便保下了性命,从此也算是废人一个了。

      众臣垂首,至此事已尘埃落定,没有什么再商榷的余地,说到底舒王不算什么重要人物,只要活着能保陛下还有个手足兄弟就行了。

      无人注意到,舒王垂下眼帘的瞬间,那一抹一闪而过的冷厉。

      朝会散后,舒王缓步踱出了前殿,走在有些萧瑟的宫道之上。出宫的路不算短,他走得极缓,被成群结队的大臣们远远地落在最后,时不时有几个因事耽误的,路过时拱手行礼,他倒也笑笑回应。

      直到出宫的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他才走了一半的路,远远地看到一道宫门边上有人立着,静静地一动不动,似乎在注视着他,等走进了才发现竟是熟人。

      “皇后娘娘,好久不见。”

      贺成烨停下脚步,与沈琴央保持了一段不算近的距离,两人之间隔了些许宫墙内不疾不徐的秋风,有什么东西微妙地改变了,并不只是称呼。

      “你的腿怎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沈琴央问道。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贺成烨自出狱以来第一个发现他腿出问题的人,也是第一个问出来的人。

      “不碍事,牢里湿气重,吹吹风过几天就好了。”

      哪里有说的这么轻巧?落下这种病根,恐怕从今往后年年这个时节都要遭罪,原本这人底子就差,除了腿还不知道有什么别的问题。

      “我派两个大夫给你,跟你一道去守陵。”

      贺成烨笑了笑,那笑却没什么笑意,“皇后娘娘费心,原本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就别连累他人和我一道遭罪了。”

      沈琴央听出他话里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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