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祁禛之立刻闭上了嘴。 “你托我家主上给你办事,结果害得他旧病复发,赶紧滚,少在这里碍眼。”杭六不耐烦道。 祁禛之却一愣:“他又病了?” 杭六懒得和祁二郎再讲,转身就走。 “哎,那我走之前,能去看看他吗?”祁禛之追上前,粘着杭六问道。 杭六皱眉:“你看他做什么?” 祁禛之晃了晃手中的信:“不管有用没用,起码他真的帮了我,我想谢谢他。” 杭六盯着那张英俊年轻且还算真诚的脸,注视了半天,最后一句话没说,带着祁禛之上了暖阁。 暖阁里一股药味,其间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祁禛之耸了耸鼻子,闻得不真切。 王雍守在楼口,见两人走来,竖起手指摇了摇,意思是人刚睡下,不要出声。 杭六一点头,放轻了脚步,带着祁禛之进了暖阁最里面的主屋。 傅徵正躺在床上,无知无觉。 他脸色瓷白,眼睫如鸦羽般沉沉地垂着,胸口起伏微弱,没有一点生机。远远看去,这人不像是睡着了,更像是……已经死了。 祁禛之脑中轻轻一嗡。 一个小厮轻手轻脚地上前,为傅徵拉了拉被子。 而就这转瞬的功夫,祁禛之忽然在主屋昏暗的光线中,瞧见了床上那人脖颈下的一道疤痕。这疤痕沿着锁骨向下,不知要蔓延去何处。 不是个养尊处优的贵人吗?身上怎么会有看起来这么吓人的疤? 祁禛之虽说自小顽劣不堪,但也并非不学无术。他认得出,那很明显是画戟留下的旧伤。 难不成,这人还上过战场打过仗? 祁禛之愣愣地想。 “走吧,”这时,杭六开口了,他低声道,“人一时半刻醒不了,有什么话,等你回来了再说。” “好。”祁禛之收回了停在傅徵身上的目光。 这日傍晚,不等点灯,祁禛之便骑着杭七送给他的马出城了。 太康县要往南,中庭镇又偏西,只是不知那白马驿舍在何处。好在祁禛之不是路痴,他在京梁城中七拐八绕躲家法的本事依旧在。 没辜负杭六的嘱托,不到两天时间,他就摸到了目的地。 笃笃笃! 祁禛之敲开驿舍“天”字号包厢时恰值中午,外面在飘雨,房檐下歇脚的人不少。祁二郎正被小厨房内煎炒烹炸的油香勾去目光,完全没在意房门已从里面打开了。 “进来。”屋内坐着的竟是个女人。 祁禛之心中弦一紧,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呢? 还没等祁二郎回忆起自己在哪里听过这等芳音,屋里的人就又开口了:“杵在外面做什么?当门神呢?” 祁禛之一震,他回过头,对上了那女子的目光:“长,长姐?” 第7章 故人而已 祁家长女祁敬明,和祁奉之一奶同胞的龙凤胎,两人长相相似,性格却完全不一样。 祁奉之温润有礼,为人谦和,性情沉静,但又刚正不阿;祁敬明从小泼辣,飞扬跋扈,性格爽利,喜欢走南闯北。 说是龙凤胎,却又完全不像一个爹妈生的。 因而相较于大哥祁奉之,祁禛之更怕这位长姐。毕竟,儿时自己犯了错,她是真的会上手揍人。 眼下,收信人莫名其妙成了自家长姐,祁禛之察言观色,乖巧地立在一旁,连落座都不敢落座。 祁敬明倒了杯茶,放到祁禛之手边:“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祁禛之磨磨蹭蹭地从怀里翻出信:“有人托我来太康县中庭镇白马驿舍送信。” “收信的是谁?”祁敬明问道。 祁禛之觑了一眼门头:“‘天’字号包厢的主顾。” 祁敬明一挑眉,没多问,直接伸出了手。 祁禛之毕恭毕敬地奉上信,心中却在嘀咕,那个病秧子怎么认识自家长姐?难不成,总不会,他是…… “你在想什么?”祁敬明注意到了祁禛之变化莫测的脸色。 祁禛之赶紧丢走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猜测,说道:“我如今在天奎镇的大户人家做护院,这封信就是那家主上要我送的。” 在听到“天奎”二字后,祁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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