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1/2)
傅徵心安理得地在谢悬伞下,让谢悬的左臂淋得透湿。 “你都求了什么?”谢悬故意问道。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傅徵漠然回答。 谢悬笑了:“我大兴的大司马还真是心系天下,体恤万民啊。” 夸赞完,他又问:“那你可知我求了什么吗?” 傅徵不回答。 谢悬兀自接着道:“我求你身体健康,岁岁平安,高兴时能对我笑一笑。” 傅徵脚步微顿,但到底还是没说话。 第二日一早,渡口起行。 茫茫大雾将身后的百龙山挡得只剩一个山尖,更别提越过百龙山,去看那天气晴好时才能看到的塞外雪顶了。 傅徵站在船尾,怔怔地望着脚下碧绿如翠的江水,忽然开口道:“等将来我死了,你便把我烧成灰,丢进江里喂鱼。” 谢悬头一回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皱眉道:“我要把你葬在我身边。” 傅徵看了谢悬一眼:“让我死后也不得安宁吗?陛下行行好,放过我吧。” 说完,他也不顾谢悬的脸色有多难看,转身钻进了船舱。 香喜和一帮小内侍正在点数傅徵从天奎带回的东西,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傅徵说着不要,但谢悬一定要拿走的。 比如那个宝玉瓶,再比如铺在软榻上的小毛毯。 还有祁禛之没有带走的画月。 “诶,这是什么?”香喜从小毛毯下翻出了一个半新不旧的香囊,香囊上绣着片祥云,里面装的佩兰、辛夷和薄荷都已成了一团枯草。 傅徵一见那香囊,飞快伸手夺下,想要赶在谢悬进来前,塞进了自己的袖口里:“我的东西。”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谢悬一把拎住傅徵的手腕,将这香囊从他的袖笼里拽了出来:“什么东西这么见不得人?” 说着话,他纡尊降贵地打量起了这个做工不算精细、花纹也不算秀美的小香囊来。 “是我的东西。”傅徵小声道。 谢悬哼笑一声:“如果是你的东西,你就绝不会用这个口气跟我讲话。” 傅徵咬着牙瞪他。 谢悬觉得傅徵这副面孔有趣得很,他扬手一丢,那香囊立刻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掉进了江里。 “谢青极!”傅徵一把推开他,扑到窗边。 可是,小小一枚香囊,滔滔江水东去,哪里还能找到半分踪迹? 傅徵渐渐垂下双眼。 这时,谢悬幽幽开口了:“阿徵,那人若是真的在意你,又怎么会舍得丢下你,一个人跑走呢?” 是了,祁禛之若是真的在意他,又怎会带着白银消失不见呢? 江水泠泠,倒映着蒙蒙白雾中的两岸青山。 傅徵默默合上了窗,滑坐在地。 谢悬微微一笑,示意香喜和其余众人退下,自己则弯腰抱起傅徵,把人放在了小榻上。 “地上湿气重,别着凉了。”谢悬倒是贴心,还想要伸手替傅徵拢一拢外衣。 傅徵推开他,掩着嘴咳嗽了起来。 “叫你师娘进来给你瞧瞧吧。”谢悬说道。 “不用。”傅徵止住咳嗽,翻身躺下,背对着谢悬,“你离我远些就行。” 谢悬哂笑,他出奇地没有继续纠缠傅徵。而是为他拉上床幔,自己坐在了外面的方凳上。 “我给你寄的信,你都看了吗?”不知隔了多久,谢悬蓦地开口问道。 傅徵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 谢悬却接着说:“从前你在我身边时,我做了很多错事,当然,那些错事也不能全怪我,也得怪你不够听话,是不是?” 傅徵自然不会回答。 “等你走了,我才意识到,我有多离不开你。我一个人睡在飞霜殿里的每一天都在想你,睁着眼时在想你,闭着眼时也在想你,就连梦里都是你。 “阿徵啊,你可知我这一年半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时常我恨我自己,怎么就和你闹到了这步田地?当初我们在边塞、在四象营、在天奎时的日子多么要好,为什么偏偏在我做了皇帝后,你和我成了老死不肯相见的仇人了呢?是我不该做这皇帝吗? “阿徵啊,我想了很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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