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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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说我应该如何问他?”祁禛之偏头看慕容啸。

    慕容啸支着下巴,思索片刻,答道:“你得先问问他,近日过得如何,周遭天气如何,心情又是如何。”

    祁禛之漠视了慕容啸谄媚的笑容:“我家的香鸟来去也很耗时耗力,这种废话,你不如当面去跟他讲。”

    慕容啸一笑:“弄清楚傅小五现在在哪儿,是你的任务,不是我的。”

    祁禛之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前一日,他收到了傅徵的回信。

    这次,他一眼辨认出,那信真真切切是傅徵亲笔写的。

    傅徵没答自己身在何处,他只说,不要相信慕容子吟说的每一句话。

    每一句话……

    包括慕容啸口口声声称,傅徵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吗?

    祁禛之不敢贸然怀疑,也不敢贸然轻信。

    他留了个心眼,旁敲侧击地问道:“慕容兄,你手眼通天,当初整个大兴上下都不知我朝大司马幽居在天奎,你倒是知道。如今,人人皆知傅召元回了京梁,而你却又弄不清他去了哪里,真是奇怪。”

    慕容啸笑了两声:“这有何奇怪?天底下总有眼睛窥视不到的地方。比如,四象营,再比如,你们当今皇帝的太极宫。”

    祁禛之眼皮一跳。

    “自从傅小五入了京,我就失了他的音讯,如今已有月余。而现在,也只有你祁家的香鸟能飞入那重重宫墙里。所以啊,祁二公子,此事要成,非你不可。”慕容啸狡黠一笑。

    “可是……”祁禛之一顿,“就算是我搞清楚了傅召元到底在哪里,你又该如何把他弄出那森严的堡垒呢?”

    慕容啸眼微眯,收起了笑容:“这个,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祁二公子。”

    等这“鬼脸”走远,祁禛之缓缓沉下了脸。

    慕容啸似乎有十分的把握将身陷京梁的傅徵带到遥远的胡漠王庭,这说明什么?

    说明胡漠人在大兴的都城竟也能无孔不入!

    傅徵嘱咐他不要相信慕容啸说的每一句话,或许,也正是他的经验之谈。

    可是……

    他怎么忽然又不回信了呢?

    他是在恨自己吗?祁禛之难以抑制地冒出了这个念头,他知道,自己后悔了,后悔误解了傅徵,后悔离开了傅徵,也后悔……伤了傅徵的心。

    西江畔,思云行宫中。

    傅徵坐在窗下,展开了钟老夫人偷偷塞给自己的那张字条。

    字条一角印着半朵浅黄的干花,干花下只写了一句话:千言万语,难表其疚。

    傅徵微微一怔,一时竟没能想起祁禛之在为哪件事道歉。

    过了半晌,他才恍然意识到,祁禛之指的是他叛离四象营的那一夜前,对自己说的话。

    傅徵抬了抬嘴角,眼中不悲不喜,他似是宽容地理解了祁禛之,又似是……并不在乎这个跨越了千万里、郑重又谨慎的道歉。

    他把这张短短的字条丢进了小炉中,不一会,字条便化为了灰烬。

    谢悬走进内殿时,正闻到这一股淡淡的烟灰味。

    “在烧什么?”谢悬和声问道。

    傅徵目不斜视:“别人给我的情书。”

    谢悬哼笑:“情书?阿徵,你可真会开玩笑。”

    他一撩衣摆,在傅徵身边坐下:“这是我前日出宫,在市集上淘来的一本新书,你瞧瞧,写得怎么样?”

    傅徵扫了一眼:“不想看。”

    “为什么不想看?”谢悬随手翻了一页,挑眉道,“原来是讲农女姜忆愁和北梁稷侯王苍的野史外传的,情情爱爱,我记得你最喜欢看这种东西了。”

    “现在不爱了。”傅徵冷冷回答。

    谢悬眯了眯双眼,一把拽过傅徵,解开了他的亵衣。

    “谢青极……”

    “我瞧瞧你的伤。”谢悬说道。

    傅徵漠然看着谢悬扒开自己的衣服,视线上下扫视:“瞧完了吗?”

    胸腹间那片被谢悬一脚踹上的伤处已隐隐由青黑转为青紫,淤血似乎消了一些,但看上去仍是恐怖,可想而知当初谢悬下脚有多狠。

    “还疼吗?”这不知轻重的人关切道。

    “陛下觉得呢?”傅徵面无表情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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