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1/2)
“一面之缘?”孟寰冷笑,“你可知这红雕曾在总塞上盘旋数日,窥视……” “窥视我大兴北关。”祁禛之接道,他抬起头,看向了挺立在自己肩头的雕,“现在不会了,因为它们将窥我所窥之物,看我所看之人。少帅,相信我。” 孟寰牙关轻轻作响。 他信吗?他当然信。 他只是不愿再像当初毕月乌事变一样,就那么轻飘飘地把兵权交到祁禛之的手中。 更何况…… 更何况他可是威远侯之弟,是那个曾在四象营中历练数载,被一度视为能接过傅徵帅印的威远侯的弟弟! “来人!”只听这位年轻的将军高喝一声。 很快,在祁禛之的瞩目下,中军帐下亲兵听孟寰调令来到了他的身边。 “把这个叛徒给本帅押下去!”孟寰沉声道。 “少帅!”祁禛之并不挣扎,他只是振声说,“少帅,您难道想让四象营困死在滦镇之中吗?” 可惜,祁禛之的话隐没在了夜色里。 这是初秋时节。 自高车发难至今,已有小半个月过去,北塞战线紧绷如弦,稍有不慎,就会让整个冠玉落入敌手。 而很显然的是,高车大军中,有一位对北塞边防和二十四府极其了解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大兴兵务军防的薄弱之处在哪里。 “谢寒衣跟着我长大,他耳濡目染,甚至有可能比那稀松二五眼的孟寰还要明白该如何打赢一场胜仗。这样的人,是不会议和的。”在听完前一日朝议内容后,傅徵站在思云观外的半山亭中,看着远处为前线战事打醮祈福的道士,不咸不淡地说。 此时,大司徒吴忠归正率百官跪在神像下,叩首伏拜。 谢悬静静地看着,没说一句话。 “阿徵,”这位自断臂膀的皇帝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神色漠然、姿态冷淡的人,不由问道,“你在乎那些死在天关要塞中的将士们吗?” 傅徵抬起双眼:“我当然在乎,起码比让三千九百九十七个将士死在饮冰峡做祭品的你在乎。” 诵经祈福之声悠悠扬扬地传来,抚过金光粼粼的西江江水。 岸边,思云市集的商船、浮桥,以及来来往往的行人繁忙如旧,挑夫扛着扁担,走卒牵着马匹,肩上搭着抹布的小厮在酒楼门前揽客,出门买胭脂的妇女用绢扇遮着面庞。 战争的硝烟还未波及京梁,一切都是如此的祥和宁静。 但就在这日傍晚,前线急报传来,自天参、南门县一线奇袭的高车大军已攻破了同州百龙渡口。 雪原之王将要南下了。 -------------------- 重逢倒计时~ 第74章 兵临城下 高车大军不善水战,这是以往兴人的常识。 毕竟,高车四十八部生在雪原,那里终年冰雪覆盖,气候苦寒,什么天降神人也无法在那种地方练出百战百胜的水兵。 但出人意料的是,北上抗敌的禁军还未遇到顺流而下的高车先遣部,自己就先在南峡口被突如其来的卷风“偷袭”,几近覆没,并失去了随军携带的大半粮草和兵船。 紧接着,走旱地的“马前枪”金央部族绕道至代州一线,不过三天就攻下了北翟与冠玉交接一代的三座重镇。 而这时,四象营依旧在滦镇困着,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弹尽粮绝了。 “当初傅将军南下平乱时,曾把伏波将军的手下留了一半在夷中,两日前,调令已经发往夷中,若是兵府能在代安一线抵住攻势,或许一切都还有回环的余地。”司徒府内,吴忠归说道。 方季听了这话,眼皮一跳:“若是兵府能在代安一线抵住攻势?这话说出去,可有人相信?” 吴忠归沉默了。 “眼下,一路往南跑都要比相信兵府和四象营靠谱些。”吴府一幕僚说道。 众人虽是在此商讨解决的方法,但听到这话,都不免默默认同。 廷尉张惠却骂道:“那蛮子还没打到京师,你们就讲这丧气话。更何况,就算是逃去南方了又能有什么用?京梁天险,面前一条大河都拦不住高车,南方的丘陵和群山就能拦得住了?而且,除了高车四十八部,还有胡漠人虎视眈眈,来日若是高车踏平了京梁,胡漠人会坐视不理吗?他们早就摩拳擦掌着要南下了。方太尉之前气势高昂叫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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