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节(2/3)
件:“喔,对,观策公子,手下的人从摩罗带回来了个东西,让我千万要交给您一看。” 肖观策望过去,只见一只圆形的玄铁刀片躺在他的手心。刀片中心是镂空的,周围的边缘上全部布满了细密的锯齿,上面生着青绿的铁锈。肖观策拿起来细细端详,整只刀片几乎已经被人打磨到了不可能的厚度,仿佛像纸一般,他对着夕阳,甚至都能清晰地望见对面天边那云层的模样。 “这是什么?”他问。 探子立刻答:“这是下面人从摩罗的醉春眠拿出来的。说是当时兰时公子一行人走了之后,那个摩罗的麻娘派人紧急去送,不过最后还是没能赶上一行人的腿脚。所以她就暗中散下去派人去查,查了许多天,也没有什么线索。底下人想着这或许是个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匆匆从摩罗的暗路里偷了出来。” 闻声,肖观策点头:“辛苦你了。” “能为观策公子做事,是属下的荣幸。” “继续去查,一有什么线索,便立刻与我传音。” “是。”- 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然完全暗下来了。 肖兰时收拾好了必要的行李,便到江有信临时停歇的房间里问他还有什么要准备的。一推门,便撞见江有信独坐在窗边,手里正细细抚摸着一只长萧,一见肖兰时来,江有信有些不自然地将玉箫向身后藏,问:“怎么不敲门呢?” 肖兰时若无其事地走上来:“江公子哥你今天不也是擅闯我的民宅了?”紧接着,问,“手里那是什么?哪个姑娘给的信物?” 江有信笑起来:“没有。” 肖兰时打量着他的眉眼,满是愁容,就问:“有什么心事?” 江有信没心没肺地笑着:“我还能有什么心事。” “都写在脸上了。” “我这张帅脸除了英明神武四个字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写什么。” “臭屁。”肖兰时不屑地嗤了一声,忽然旋即悄悄地试探,“是因为那个叫岑非深的人吗?” 此话一处,江有信脸上明显一僵。 肖兰时:“被我给说中了是吧?” 江有信苦笑着:“你从哪儿知道的?是不是玄序跟你讲的?” 肖兰时毫不避讳地点头。 “我就知道。” “玄序还说什么了?” “玄序什么都跟我说了。” “啧。真是个小喇叭。” 肖兰时指着江有信身后露出一截的长萧:“那萧的名字叫长相思对吧?岑非深那里还有一把素琴,叫长相恨。对吧?” 江有信笑而不答。 肖兰时轻轻一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放下吗?” 江有信眼波微动,低垂下双眼。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回荡在寂静的房里。 “他什么也没做错。是我对不起他。” ◇ 第266章 你洗手了吗 房间里静默了良久,江有信苦涩地笑:“这事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你想听吗?” 肖兰时只默默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不动声色地提起茶壶吊水:“奉陪到底。”夜深星明。- 其实江有信回忆起他第一次见岑非深的时候。 场面并不光彩。 他们相逢于云州的十三窑——云州出了名的臭名昭著又无恶不作的地方。那股在这沙漠里最大的势力,姓岑,为首的岑三本就是个天下在逃的流犯出身,后来逃窜到云州的时候偶然遇到了命里的贵人,才因此发迹起来且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几乎占据了云州的半壁江山,与江家为首的云州督守府分庭抗礼。 云州的地实在太穷了。 江家活下去的方式靠东拼西凑地借。 岑氏活下去的手段就是东砸西抢地夺。 所有在岑三手底下苟活过来的人都说,天底下就没见过这么残暴的人。说他是人都要咬牙恨上三分。他走到哪儿几乎就抢到哪儿,抢到哪儿就约等于杀到哪儿。他走过的地方没有活口,全都是辽阔的土地上一片片焚烧殆尽的黑烟。 大家都说是他让云州彻底变成了荒原。 江督守的儿子江哲就在这血雨腥风的夹缝里头长大,在他二十岁成人礼上,他一掌拍下督守府人提前为他仪式备下的驯鹿猎物,提着剑拉满了弓指着十三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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