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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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愿醒点头:“是呀,最后一盘算,差点连装修钱都没挣回来。”

      “很正常,近些年做实业不像以前了。”

      “那你接下来呢?”段青深又问,“我不是问长远的,就……下一步,你到了西北之后打算做什么?”

      “我不知道啊。”梁愿醒是笑着说的。尽管段青深没有看他的表情,但他语气轻松又无所谓。

      接着他又说:“我们都会死的。”

      “什么?”段青深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都会死的,所有人的终点都一样,不要太在乎结果。”梁愿醒说,“你看过一本漫画吗,叫《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段青深摇摇头。

      漫画小说什么的,他小时候没机会接触,长大后也没萌生过兴趣。

      梁愿醒拿出手机翻了会儿相册,然后递给他。

      图上是两只海鸥的对话。

      ——我是说咱们一生的终极目标是什么,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为了去码头整点薯条。

      梁愿醒说:“我们要去西北整点照片。”

      第9章

      婚礼当天,两个人都起晚了。

      昨夜散步一直散到海边,坐在长椅促膝长谈直到月亮都打了哈欠。

      聊天就那么随心所欲地聊。梁愿醒说在酒吧唱歌的时候的事儿,忙起来会帮调酒师洗杯子,顺道在吧台听八卦。

      酒吧的吧台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酒保和顾客会在某个契合的时间点里不自觉地开始演戏,像是美国西部公路旁,厌世的酒保眼神麻木又疲惫,顾客一遍又一遍地换着不同角度倾诉着同一件事。

      客人们倾诉的话题也与时俱进,最近已经鲜少有人问酒保“什么是爱情”了,最近大家在问酒保“什么是人生”。

      酒保会冷漠地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有时候客人真的喝多了,非要付钱听听那人生的意义,酒保也会从容掏出平板电脑,打开某哲学教授的付费网课。

      昨晚聊得段青深觉得像喝醉了。

      他不喝酒的,但他觉得那大概就是一种醉意。轻飘飘的,没有压力,什么都可以聊,而且是被允许的。

      “几楼?”梁愿醒摁了两下电梯上行键,然后又摁了一下。

      “呃……”段青深慌乱地掏出手机,看聊天记录,“4楼。”

      “走楼梯。”梁愿醒不由分说握住他手腕。

      也是昨晚,梁愿醒知道了他究竟在犹疑不定些什么——明明都辞职了,最难做的抉择已经做了,他却还踟蹰不前,迈一步思前想后。

      “这个厅?”梁愿醒问。

      “整一层都是。”段青深捏着手机,他在找上礼金的那个台子。

      “那儿吧!”梁愿醒看见了。

      酒店整个4楼都是大红色的布景,导致同样铺着红桌布的礼金台有点融入背景了。二人跑近了才发现是女方亲友的礼金台,对方笑着指着对面:“男方亲友在那儿。”

      二人携手冲进大厅里的时候,司仪差那么一点点习惯性脱口而出让我们欢迎这对新人。

      还好,司仪及时刹住了。

      段青深四下看了一圈,厅内比较暗,灯光聚集在舞台。他其实是有些慌的,很多人在看他……他们。段青深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非常不喜欢。

      不过场面并非他想象的那样,大家只看了那么一眼而已,发现并不是新郎新娘,大家就转回头继续和别人聊天。

      “这边!!”何文冰发现了他们,站起来跟他们招手。

      厅里的桌摆放密集,因为中间置放了个漂亮的新娘花厅,占掉了部分空间。很多桌的座椅都是椅背抵着椅背,需要请别人起来让一下。

      段青深在前,一直牵着梁愿醒,因为不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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