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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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子安的父亲崔长平是洛北的王,他的兄长是无往不胜的军中新贵,叔父是太子首师崔太傅。又冠着四大家的姓。南后为何要把崔子安留在京城,有心之人稍微细思,便能明白其中道理。

      所以崔子安最好是碌碌无为一辈子,但凡有点建树,那都是将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至于危崖之上。

      但这时候太子却偏偏要把人塞进品官之列。

      这不奇怪吗?

      当然奇怪。

      但是苏慕嘉不能说。金陵不比长安,他必须万分仔细。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方脸看着苏慕嘉,好像在等着他的回应。但是苏慕嘉只是笑了一下,道,“殿下定有殿下的考量,我哪敢妄断。”

      “苏大人说的对,倒是我口无遮拦了。”南平话虽这样说,但是说话依旧还是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但是不过闲聊而已,苏大人何必如此谨小慎微呢。”

      苏慕嘉出宫的这段路走的很不顺利,引路的小太监将他带到了一个岔路处后便不见了踪影。天已经暗了,幸有沿路的烛灯让他还可以看的清眼前景象。他正思索着出路,眼前忽的一黑。像是被人拿什么套住了头。

      紧接着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在腿弯,膝盖传来猛烈的疼痛,苏慕嘉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而后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棍棒打在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苏慕嘉只能勉强感受到自己被人群围住。密集的殴打甚至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就像是在幼时在长街经历过的那般,承受那些毫无来由的恶毒。

      苏慕嘉想过有人会找自己麻烦,但却是没想到会这么直接。

      不过也是,凭借他的身份,在金陵城任谁都能上来踩上一脚,何须费心。

      他清楚自己不能还手,因为若不能让他们顺意,这麻烦便没完没了了。

      这些“贵人”的脾性,他再清楚不过。

      他紧紧护着那个木盒,捏紧了手掌,感受到棍棒好像透过皮肉,打在了骨头上,每一寸都在要命的疼。腥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那是他最为熟悉的感觉。

      “什么人在那边?”

      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然后便是杂乱的脚步声,好像是那些人跑开了。紧接着,头上的罩子被人揭开。

      有人用灯笼照着他的脸,忽然的光亮让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缓缓睁开。

      他还保持着跪立的姿势,于是自然的仰头去望对方。

      那人清冷直立,正垂眸看着自己。

      “殿……殿下?”

      苏慕嘉还有些楞,有些犹豫的唤了一声。

      他反应过来连忙动作想要行礼,面前的人却已经蹲到了自己的面前。

      对方缓缓伸手,手上的帕子慢慢擦拭过自己的脸颊。

      额间流落的血液染红了素色帕子,李祁的视线落在那处,动作认真缓慢,像是安抚一般。

      苏慕嘉一动不动,看着眼前近在咫尺 ,可又遥不可及的太子殿下。

      好看的样子和记忆中一般无二。

      “对不起。”

      李祁收了手,看着苏慕嘉说道。

      苏慕嘉觉得自己应该是有些毛病的。长大之后他总是时不时的会恍惚,在某些时候觉得自己从未长大,而是死在了那条破烂恶臭的长街上,死在了某次毒打之中,或是某个难捱的冬日里。

      就像自己从来没有逃出过那些噩梦一样。

      比如刚才。

      他不该感到委屈的,因为这便是他的命。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感到委屈,因为那句,“对不起。”

      那三个字比任何棍棒疼痛都厉害多了,苏慕嘉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疼。

      “为什么?”他问了那句当年没有问出的话,“又不是殿下的错,殿下为何要道歉?”

      李祁几乎没什么犹豫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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