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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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昱珩原以为这几天他哭尽了自己所有的泪水,殊不知见到文青醒来后,温热液体顺着脸颊,悄无声息地在被单上开出透明的泪花。

      轻抿干燥的唇,文青动了动手指,试图抬起手臂触摸对方的脸,可是身体传来清晰的疼痛,如针扎般刺痛每一寸骨骼,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但是他不肯放弃。

      一只温热大手抓住了他,安昱珩低下身子,将脸贴近文青的指尖。

      指尖凉意退散,文青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泪水顺着指间向下淌,像是在无声诉说这短暂而又漫长的悲伤。

      嘴唇抖了抖,望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文青总算有了一些还活着的切实感。

      真的活下来了……他原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沉重的午后,所以在被扇肿半张脸强迫喝毒时,他咬紧牙关拼死抵抗,打碎花瓶用碎片刺向施暴者。

      意识快要昏厥之际,身体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他只记得脑海中浮现出安昱珩的身影,那张情绪多变会哭的脸,与眼前之人慢慢重合到一起。

      文青怔怔地看着这张脸,说不上的酸涩翻涌而出,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没有预兆的心痛,如同瞬间被重物砸中胸腔,泪水就在这时滚落下来。

      他无声的呜咽,积压在心中多年的巨石轰然坍塌,前所未有的酸楚和委屈涌上心头,他极力想要

      控制,却越是压制,眼泪越是汹涌。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没有提及那个晦气的名字,安昱珩将文青那只扎着滞留针的手轻轻圈在掌心。

      伸手抹去他的眼泪,即便此时很想将眼前之人狠狠揉进怀中,但是因为对文青的伤势心知肚明,安昱珩还是及时止住这个想法。

      静静坐在病床前,半开的窗扬起身后隔挡用的帘子,不知是微微热浪还是情绪使然,文青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血色。

      有太多的事情无法用言语述说,那干脆就不说出口,将过去的悲伤也好痛苦也好,都化作眼泪,哭出来,然后放下吧。

      文青此时还无法说话,就只是躺在那里安静流泪,旁边有人终是慌了神,开始手忙脚乱的安慰,他用唯一能动的左手和那人紧握在一起。

      这个小插曲最终以招引来值班护士收了尾,安昱珩因闹出来的动静太大被护士“请”出病房教育。

      文青侧头观望状况,隔着病房门不大的可视玻璃部分看到安昱珩缩着脖子,那么大一块头却像被班主任训话的小学生,低头进行着深刻的反思。

      有些忍俊不禁,文青嘴角弯出弧度,床侧半掩的帘子就在此刻被人拉开一定距离,是隔壁床陪护老伴的中年阿姨。

      “感情真好嘛。”阿姨转向文青的时候,眼神都变得更为慈爱起来,“那小伙子在你醒之前,天天哭的好凶哦,饭都记不倒吃。”

      她转身在自家老伴床头水果篮里翻找什么,然后捧着一堆水果递到文青面前,“嬢嬢这没什么好东西,来,为庆祝你醒了,拿去吃嘛。”

      大概是看文青伤的重,又是无意听到医生提起过他家里父母不在了,心中怜意肆起,这位邻床的陌生阿姨简直要把文青当成自己儿子一样对待。

      阿姨的热情实在难拗,文青只得接受这份礼物,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他向阿姨示意自己无法出声,点头朝对方致谢。

      于是安昱珩回来的时候,就见到邻床的阿姨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正在和文青东拉西扯的聊着家常,原本素净的床上此时堆着各类水果,以及一些中老年人专用营养品。

      “回来啦小伙子。”阿姨看见安昱珩进来,热情招呼着,语气中带着家中长辈待孙子的语气,同文青讲到,“你看看,是不是瘦了?真的没有好好吃饭啊。”

      安昱珩有些茫然,他挠了挠脸颊,发出干巴巴的哈哈,如果没记错的话,加上之前那些人,这是第几个叮嘱他要好好吃饭的人来着?

      文青的声带差不多是在他清醒后的一周时间里逐渐恢复发声的。

      他日复一日的白粥食谱在能发出声音的当天就被安昱珩换成了排骨汤,据炖汤的本人说,因为伤筋动骨一百天,好不容易嗓子好了,现在就该把重心放在养骨头上。

      安昱珩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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