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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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陆潇年则不同。

      无论什么时候都躲他很远,却坚持很亲昵地喊他作“二哥”,这是存在祁岁桉心中的诸多疑问之一。

      可半天也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祁岁桉也实在爬不起来去问,就准备下次找机会再问清楚。他不是陆潇年那么没人性会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算了……”

      “我是他捡回来的。”暮冬说,“我不是中原人,我其实是南月人。”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小暮冬忽然眼睛骨碌一转,想出来个尿遁的主意。“哎呀,肚子疼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人都已经跑出去了,却又在门口顿住了脚,转过头,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别惹他了,一定记得昂。”

      说完才又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南月人?这倒令祁岁桉颇感意外。自南月被灭国后,大多数南月人逃往西梁,而大盛的南月人大多没入奴籍,做着最贫苦低贱的活维持生计。

      祁岁桉忍着痛,一寸寸挪动手臂,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色瓷瓶紧紧攥在手心,却像握着个参天大树那么大的耻辱碑。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惨过。他不相信陆潇年是因为良善才会从路上捡个孩子带回来,说不定是在哪欠下的风流债,还骗小孩说是捡回来的。

      又在心底痛骂了一通。喉咙堵着,他强咽了咽。忍着全身的痛拧开瓶子,指尖挖了一块蜜膏出来。

      牵一发而痛全身。他有些天真的希望昨夜陆潇年只是一时兴起,但理智很快告诉他,只要他不离开这里,就还会有很多次。

      红肿和疼痛令他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想该如何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

      他环顾四周,这明明是一间极其普通的寝房,甚至因为挂了这些红帐暖烛而有些暖意,可是床榻四周的墙壁上却挂着长长的铁链,锈迹斑斑,显得整个屋子格外诡异。

      之前是什么人住在这里?建造这间屋子的人会不会也曾做过一样的事情?那人后来如何了?有没有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祁岁桉微微起了薄汗,不知哪里来的风一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显然靠蛮力他根本不是陆潇年的对手,而他随时带着的防身用的毒药和火药都用完了,还没来的及再配就被那个疯子关进了这里。

      加上自己的心疾……本都要好了,上次又犯了一次后感觉又加重了,他得想办法尽快见到杨静山。

      杨静山。

      祁岁桉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五年来,这位新来的御医用他不远不近的妥帖取得了他的信任,于祁岁桉而言,他就像一座无言的山石沉默而可靠。

      也许他能帮他离开这里。

      但陆潇年既然派了小暮冬来,就说明他是绝不会让杨静山靠近这里半步的。那他该如何才能见到杨静山?

      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再次响起,祁岁桉极快地抽回手,用被子将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

      直到听见细碎的脚步声轻盈而小心翼翼,捂在被子里的祁岁桉才暗暗出了口气。

      “殿下,奴婢伺候您吃些粥吧?”听声音是个小太监。

      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熟悉。但平日都是在宫里住着,很少回这座王府,一时间不知是不是自己的人。

      “不用。”

      “可、可陆将军说务必让您吃东西,不、不然”小太监声音里充满畏惧,“今晚就把咱们这些一直跟着殿下的,包括乐安公公,都送去北三所……”

      祁岁桉暗暗磨牙,心里又把陆潇年从头到尾骂了一遍。

      “那奴婢伺候您沐浴?”

      “不用!”这浑身狼狈不堪的样子被人看到,他不如去死。

      缓了缓,他道,“饭我会吃,澡我也会洗,放好你们就都出去。”

      小太监默了默,道了声:“是。”可是没人真敢走,只退到一旁默默等着。

      没有听到脚步声,祁岁桉发怒将药瓶朝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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