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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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一菲紧张地看向秦铮,生怕他说出什么让虞洁无法接受的话,可是她也清楚,医生该是客观的。

      “乳腺结节的分类是根据恶性概率来分的,如果评级为4c通常说明恶性的概率比较高。所以光看这个不能说绝对是恶性,也不能说不是,只能说是恶性的可能性比较大……”

      随着秦铮说出这番话,虞洁眼中的光仿佛也在一点点的流逝。

      “我明白了。”

      秦铮顿了顿话锋一转:“但乳腺癌也分很多型,每一种类型的恶性程度相差很大,而且不

      同阶段的癌症治愈率也相差很多。时代变了,医学在进步,其实现在对待癌症的态度不用那么悲观。有人说,如果人这一辈子一定要得一种癌症的话,在早期阶段确诊乳腺癌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虞洁怔了怔,那消失的光好像又重新聚拢起一点。

      谢一菲很感激秦铮能说这么多来安抚虞洁。

      她对虞洁说:“不管结果怎么样,咱们听医生的,肯定没问题的。”

      虞洁点点头:“谢谢您,秦医生。”

      从门诊出来,她们又去做了几项检查,到医院下班才回家。

      谢一菲一直陪着虞洁,直到虞洁睡下。

      她关掉卧室的灯,正打算离开,虞洁忽然说:“其实就算是最差的结果也没什么可难过的,年纪大了就该接受这种事,你导师他比我还小半岁呢,甚至没活到我这个岁数。”

      月光从窗帘缝隙投射进来,床边斗柜上的相框反着亮光。

      谢一菲记得那张照片,那是导师、师母以及他们同门师兄弟的合照。

      导师的学生有很多,足足站了有两排,大家簇拥着导师和师母,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那时候导师的身体还算康健,头发虽已白了一半,但每天都会被他打理得整整齐齐,他很少笑,可那张照片却是笑着的。

      而就在那张照片拍完不久后,他的身体就出了问题。

      谢一菲不由得想起导师临走前的那段日子,每一天都是灰败的,而她作为师弟师妹们的大师姐、师母当时的依靠,却要在这灰败中强撑起微笑。

      她记得他们师生二人曾有过一次短暂的交流。

      导师说他今生放不下两样东西,一个是他没有做完的研究,希望谢一菲能继续下去,帮他完成他未尽的事。而另一个,就是他的爱人虞洁,说她先是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又要经历老伴的离开,肯定很受打击。

      那时候,他们的儿子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他们刚从最初的震惊和悲痛中走了出来,生活回归平静,导师又生病了。这样的打击给任何一个人或许都无法承受吧,所以导师希望谢一菲有空的时候能看顾一下虞洁。

      谢一菲自然不会拒绝,而且当时的她也没觉得这是件多难的事。

      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力不从心起来。

      这才过去多久,导师尸骨未寒,师母的身体就出了问题。

      如果她能再重视一点,那次检查过后再带着她复查一次,或许不会到今天这种程度。

      虞洁静了静又说:“虽然秦医生说这病分好几种情况,但谁能保证自己就能比别人幸运?人各有命,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接受。你也是,别为我的事着急上火。”

      看着夜色中床上那微微隆起的身影,听着她平静无波的谈论着生命的尽头何时到来,谢一菲的心就像被砂纸磨过又撒了把盐一样,密密麻麻地刺痛着。

      她不敢开口劝慰什么,怕一开口就泄露了情绪。

      .

      从虞洁家出来时,已经九点多了,虽然时间不算早了,但还没进入北京真正意义上的夜。昨天的暴雨过后,又断断续续下了十几个小时的小雨。街道上的积水退了,但有些地方还没来得及打扫,袒露出被暴风雨洗劫过后的一片狼藉。

      谢一菲沿街往家走,过往这些年和导师一家的记忆,走马灯一样反复在脑子里重演。

      人这一生太无常了,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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