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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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知自己出身书香之家,后来又嫁予长安闻名的才子江行舟,最是看重清名。

      岑昭礼更是从小教她——名比命重要。

      闻澈愣了下,旋即勾了勾唇,以极低的气音笑了声:“杀了你?我可舍不得,我还没玩够呢,杀了,多没意思,你别忘了,我要报复你啊。”

      声音如同鬼魅一样,回绕在她耳边 。

      岑令溪只觉得喉头哽咽,刺痛得像是不慎将鱼刺吞进去一般。

      她颤着手从怀中拿出先前用手绢包起来沾着血迹的那根簪子,是闻澈曾送她的那支。

      而后将它递到闻澈面前,道:“我失手杀了季统领,全然被大人目睹,还请大人,赐我一死。”

      她不想再被闻澈折磨下去了。

      闻澈将她的每一步都算在精准,她却如同穿行在迷雾中,永远不知道下一次看清前方,会看见什么。

      闻澈瞳孔稍稍收缩了下,没有接过那支簪子,道:“就这么死了?你不是还有牵挂吗?”

      岑令溪伸在空中的手顿了下。

      闻澈继续看着她潋滟着水花的眸子道:“江行舟这几日在刑部大牢中迟迟不肯招供,凡是有点意识的时候,口中总会唤着‘令溪’呢。”

      岑令溪肩头缩了下。

      江行舟曾被借调到刑部做过几个月的刑名,刑部审讯的手段她是知晓,即使没有亲眼看见过,她那日去刑部找江行舟时,也路过了刑部大牢,被关在里面审讯过的那些人犯的模样,她到现在一闭眼,还能想起来。

      她攥紧了手,“江郎他从未参与过赵王与齐王夺嫡的事情,也没有任过馆阁之职,大人对他施以重刑,到底想审出来些什么?”

      闻澈的指尖拂过她的下颌,手指在上面,有几分留恋不舍的模样。

      “听听,我还没说怎么审他呢,你就这么着急了,我就说,你还有牵挂吧,”闻澈说话间顿了顿,偏了偏头,又问:“夺妻之仇,不算吗?”

      岑令溪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但她当年匆忙和江行舟定亲,确实是为了躲避选秀,撕毁婚书,也只是不想让岑家卷进去。

      她在心中思索着措辞,打算将当年的事情托盘而出,“大人,当年的事情……”

      但闻澈却先一步说出了她想说的话:“当年的事情,你有苦衷,对不对?”

      不等岑令溪回答,闻澈又道:“没关系,现在的事情,我也有苦衷,”闻澈看着她,忽而弯了弯眼睛,但从中却看不出任何真切的笑意:“苦衷就是,我心悦你。”

      这话若是放在六年前,是情人间耳鬓厮磨的呢喃之语,可放到现在,就是一道阎王的催命符。

      岑令溪深吸了一口气,将握着簪子的手收了回来,而后抵在自己的脖颈处:“不脏大人您的手。”

      说着就要往下刺。

      千钧一发之际,闻澈抬手打落了簪子,簪子顺着他的方向掉落,簪头便划过了她露在外面的右手,她只感觉到一阵痛意,而后听见“哐当”一声,簪子落地的声音。

      闻澈从她袖子边捡起那支簪子,竖在她面前问道:“我送你的簪子,就是让你用来杀人的?”

      岑令溪抿着唇没有说话,做着无声的反抗。

      闻澈捏着簪子,倾身往前,没有理会簪子上沾上的血迹,将它别在岑令溪的发髻上。

      “你就这么死了,查过来就是你杀了季钰。”

      岑令溪低着头,发出闷闷的一声:“我知道。”

      “方鸣野,可不能有一个杀人犯的姐姐。”

      闻澈在她耳边低声提醒,湿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际。

      岑令溪匆忙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可想好了,还要不要寻死。”

      岑令溪彻底瘫坐在地上。

      这话说得很明白,只要她肯和闻澈低头,他今天只要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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