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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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作俑者仍四平八稳地蹲在原地,一只手臂懒散垂在膝头,噙着笑,俯视她:“是谁都行?”

      崔迎之不假思索:“是谁都行。”

      当然不是。

      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个法子能够简单有效地创造条件转换局面。况且就屈慈这张脸,反正她也不亏。

      事后回忆,崔迎之觉得可能是因为她平常连人都不怎么接触更别提男人,突然之间遇上一个长得花里胡哨的就鬼迷心窍了。

      她自认是个庸俗的普通人,美色当前,有所失智,人之常情。

      想是一回事,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是对着当事人承认。

      “行。”屈慈起身,发出邀请:“我们俩来比划比划?”

      说罢从袖中取出了一把短刀放到一旁。

      ——崔迎之一直没有限制他随身携带各种利器,压根不在意他是否会反水背刺。

      “不要!”

      什么意思?比划什么?谁要跟你比划!

      怎么还把刀放到一边去了!

      有刀不用非要赤手空拳的打吗!

      拿刀限制了你发挥?

      崔迎之汗毛竖立,像炸了毛的猫,不愿多想他这话的深层含义。

      不等他再多说点儿什么,便匆匆道:

      “我要去休息了。还有今天晚上要喝鲫鱼豆腐汤。”

      话落,毫不犹豫地转身。

      落荒而逃。

      走至门外没多远,便听见室内屈慈的低笑声响起。小楼隔音不算好,尽管屈慈有意压着嗓子,崔迎之仍听得异常清晰。

      她慢下脚步,进屋,狠狠合上自己的房门。

      存心耍她玩儿是吧。

      第8章 浣溪沙(三) 我已经有主人了。……

      经由午间插曲,崔迎之终于在晚膳时摆脱了鸡蛋的魔爪。

      餐桌上唯余碗筷相碰的细微动静。

      一旁的屈慈意识到了午间的玩笑对崔迎之而言有些过分。

      因为崔迎之现在一别常态,只顾着埋头用膳,连一片余光都不肯分给他。

      正欲开口打破这份别扭,楼前叩门声响起。

      屈慈只得起身去开门。

      来者是来送浣洗衣物的王婶。

      按崔迎之的作风,要她去干浣衣凉晒这样的麻烦事儿显然不太可能,故而她长期雇了王婶。

      王婶每五日会来一趟取换衣物。

      这浣衣晾晒的差事儿本该一块儿丢给屈慈的。只是贴身衣物到底不方便,再加之王婶过得不太容易,一个人得拉扯三个孩子,若没了崔迎之这个大顾客,会少很大一部分收入。

      所以最后她拍板决定,让屈慈把自己的衣物也拜托给王婶。

      ——因为王婶按件计钱。

      今日刚好是第五日。

      王婶将装满衣物地竹筐递给屈慈,竹筐份量很重,大得能装下两个总角小童,更衬得那双手枯瘦。

      “三娘那件青色外衫破了口子,我给她拿针线补了补,应当已然瞧不出来了。”

      屈慈接过竹筐,道了谢,请王婶稍等,自己转身回了屋内去取脏衣物以及银钱。

      回到门前时,崔迎之已然同王婶在楼前聊上了。他将置在案上的荷包解开,倒出里头的铜钱握在掌心,与脏衣篓一道递给王婶。

      那单薄的肩重又背上了半人高的竹筐,王婶接过结算的铜钱,粗略数了一遍,讶异道:“小屈,这钱是不是算多了。”

      算多了?

      屈慈下意识将视线移向崔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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