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他的好友特别好哄,是他太下流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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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翁子佑坐在琴房里练早功,像吐泡泡似的吹四个长长的全音符的时候,木管五重奏之一的巴松首席抱着他的红火箭筒路过,探头进来,贱兮兮地就说:“哟,单簧管,追小提琴呢。”

    如果不是那柄黑管贵得要命,手感细腻的纯乌木,经常需要涂护木油,嵌着纯银镌刻的装饰花章,不然它早就像柄标枪一样飞出去了!

    “你懂什么?”翁子佑恶狠狠地说,丢脸丢到这个份上,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当狗至少能舔到首席小提琴,他们这些家伙就单身一辈子吧!

    木管的教室就在弦乐楼上,他们在同一座教学楼上课,想碰不到都难。翁子佑趁着时应白整个上午都去练早功,课间不停地出现在方颂蓝窗前。

    方颂蓝一看见这个吹洋唢呐的神经病,真的头都要痛了,这种时候单簧管的脸皮厚如城墙,整间教室20多双眼睛有意无意盯着他们瞧,他也能够面不改色。

    首席单簧管动静大得全世界都知道了,有时候在走廊上碰到乐团常任指挥老师,两人大眼瞪小眼,这位严苛的老头简直要开始怀疑自己……翁子佑却振振有词:“我们乐团也不禁止谈恋爱吧!”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指挥老师还是疑惑不已,他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翁子佑就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他不明白年轻人们在想什么,可是管弦班级这些同学们的热情地猜测:从送跳蛋那次就看出端倪了,绝对是蓄谋已久!

    翁子佑都不知道自己蓄谋已久,方颂蓝却是一看见他就烦,连走到走廊外面和他说话都不愿意,只靠在窗前就说:“你有事再来找我行不行?”

    “你和时应白不也有事没事就在一起。”翁子佑开始狡辩,“我是正当竞争,也可以来找你。”

    “你跟他竞争什么,最好的朋友?”

    “你真的是……!你这种随便就能跟朋友上床的人……”

    “小声点!神经病……”方颂蓝吓得赶紧掐他的嘴,“你真的在追我?到现在都还一直骂一直骂……”

    其他同学听不太清楚,倒是看得叹为观止,翁子佑走后,还有小提琴手问他们的首席:“颂蓝,你要答应他吗?”

    “……我答应他做什么?”

    那家伙仿佛松了一口气,直拍着胸膛说:“还好,那我还有机会。”

    方颂蓝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眼下最大的麻烦不在这里。他结束了上午的课,中午去琴房的时候,终于见到了面色铁青的时应白。

    方颂蓝真是看着他的副首席的表情,心底就有点发怵……时应白耷拉着一张脸,蔫头巴脑的,好像又生气又想哭,张口就是一句:“你不要我了吗?”

    方颂蓝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一点点揪心:“你胡说什么啊?我又没跟他在一起……”

    可是时应白就是郁郁寡欢,他们才是最默契的小提琴搭档嘛,像双小提琴重奏的两个声部,永远紧紧交织在一起。可是如今他整天像是在琴房里关禁闭似的,一转身,外面的世界就变得天翻地覆。

    他连下决心告白都没有做好准备,简直不敢相信翁子佑是来真的。当然,他又觉得坐在他身旁的首席小提琴有谁敢不喜欢……

    方颂蓝看着他的样子只感觉头痛,默默想着,翁子佑真是头爱惹事的牛犊……

    他将自己的提琴盒打开,将琴弓取出来,有时候他们会按照不同风格的曲目,选择软硬度更适合的松香。他今天也要练巴赫的曲子,熟练地找出来时应白产自德国的那一块,像蜂糖的颜色,顺着自己的马尾弓毛慢慢蹭了一遍。

    “我跟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你还有比赛呢,不要东想西想。”方颂蓝琢磨着说,“我们不会分开的。”

    他还没把小提琴从琴盒中取出来,琴弓刚轻轻搁在谱架上,这时候时应白突然站起来,伸出双臂将他紧紧搂住了。

    一时间方颂蓝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整间小琴房安静极了,他的下颌被轻轻按在好友的肩膀上,视线越过去,只看见午间的阳光在立钢琴身上闪闪发亮。

    完蛋了,这家伙绝对也喜欢他……

    他真的有些意外,却不知道这种感情是因为他们做了爱才唤起,还是别的什么……方颂蓝知道时应白其实很好哄,怎么办,知道真相的话他一定会难过的……

    从前他们也一起待过少交乐团,与这里还是不太一样。他选拔上首席的第一次演奏会前一晚,那时候已经是很晚的时间,他们在大剧院排练过了,乐台上按序放满了乐手们的空椅子,在他眼中,指挥台左边的两张第一谱台的椅子,像是被一束光笼罩着。

    即使是他也感觉紧张,那张明天将属于他的椅子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情不自禁坐下来,缓缓拉奏着solo的那一部分。而那时候的时应白陪伴在他身边,为他拉二提琴的伴奏。整座乐台空荡荡的,只有飘飘扬扬的弦音和他们两个人。

    他有时候想对时应白说,其实不做爱他们也不会分开……但是一旦真的说出来,大概反而会伤透他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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