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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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和尚被脆柿子砸脑门,“咚”的一声,疼得扔了笤帚。

      “这么怕疼?那再给你加点药。”时鹤春说,“有种好药,我娘烫我……啊,我是说,我娘烫伤时用,抹上就不疼了。”

      小和尚耳力很好,这样含糊也听清了,皱了皱眉:“你娘为什么烫你?”

      “能为什么——端茶喝水,你难道没端不稳的时候?碰洒就烫了呗。”时鹤春摆手,“你别管这个,我在和你说正事。”

      时鹤春好不容易爬上去的,下去费力气,招他上树:“你上来,上来说。”

      小和尚不想爬树,爬树非君子所为:“不上。”

      时鹤春当时就抱住了最粗的一根树枝。

      立夏已过,春日只剩了个尾巴,上面全是一碰就落的花瓣。

      小和尚:“……”

      小和尚这地扫不完了,重重叹了口气,敛起僧袍前襟掖进腰带,又把袖子也束紧。

      时鹤春兴致勃勃弯腰,相当熟稔地指导他怎么发力、怎么使劲,该踩在什么地方,手又该撑住哪里。

      小和尚从未爬过树,叫他指导,竟也一次就成功了,有些诧异地问:“你莫非身怀绝技,是武林高手?”

      “哪有什么武林绝技。”时鹤春不认,“你话本看多了,坐过来。”

      小和尚定了定神,试着挪坐过去。

      他毕竟是初次爬树,看着树枝在眼前,迈过去就险些踩空,失衡坠落时,衣领被时鹤春一把捞住。

      只这一下,时鹤春的额头就渗出大颗冷汗,脸色瞬间惨白。

      剧痛从未消散,蛰伏在寸断经脉里的痛楚翻腾起来,手筋断处像是又裂开,重新再断了一次。

      时鹤春咬着嘴唇,向后仰头,后脑重重磕在树干上,把闷哼咽下去。

      小和尚爬上来,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不舒服?”

      “叫你吓得。”时鹤春把发抖的手藏进袖子里,抹了抹汗,离他远了些,向后靠在树干上,“肝胆俱裂,吓死我了。”

      小和尚极好唬弄,真以为时鹤春是为自己担惊受怕,以至于此,一时既愧于自己不会爬树,又有些后悔过去待他太过冷淡,低了头面有愧色。

      时鹤春忙着用树叶盖住自己,熬到眼前冒完那些星星,缓过口气,慢慢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

      “什么都当真。”时鹤春看他好笑,语气缓和下来,屈指弹过去朵小花,“醒醒。”

      小和尚捧住一朵落在怀中的花,有些惊讶,抬起头。

      时鹤春靠着身后的树干,屈起一边膝盖抱着,靠着树慢悠悠晃另一条腿。

      他问小和尚:“你叫‘照尘’怎么样?”

      “‘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不好。”小和尚蹙眉,这是写达官权宦耀武扬威、骄奢无度的,最后一句是“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时鹤春被他噎得气结:“……照你这么说,‘江南’岂不是也在这诗里面,难道也不好??”

      “……”小和尚被他说服了,也觉得这种引用颇有些无理取闹,把剩下要说的话咽回去。

      小和尚问:“那你为什么要我叫‘照尘’?”

      时鹤春枕着手臂,看着树影间落下的熹微日色。

      这样的灿烂日光让他想起不算好的事……比如流不完、洗不净的血,那场雨前后都是难得的好天气,好到会叫人叹息一句,这天头不适合死人。

      “这是个好名字……你怎么能这么说它。”时鹤春皱了眉,低声嘟囔,“花了千两黄金起的。”

      这次的声音实在太低,他又将脸埋在阑珊光影里,连小和尚也听不清了。

      “你怎么了。”小和尚有些不安,“我说错了话?”

      时鹤春摆了摆手,抻了个懒腰:“没为什么,这名字送你,想叫就叫,不想就换别的。”

      这原本是鹤家小公子要用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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