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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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如晦冷眼看着,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么个东西,即便易容术再高朝,单凭此等任意良善的心性,就是化成灰,他也不可能认不出她。

      丽娘心中震动,踟躇半日,却到底转过头只幽怨期盼地盯着另一人瞧。

      在赵姝的嗤笑下,丽娘还是被人请了出去。

      绮丽雅间静谧,一时间,便只剩了他兄妹二人。

      一个目中思量沉痛,又犹疑着不知何时该去揭开这一场伪装。另一个,则是目空一切,只顾着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纸醉金迷杳然有绮声传来,她启唇无声默唤了句‘兄长’,仰头一下饮尽杯中烈酒,咳呛着却朝他说:“君侯真不会怜香惜玉,丽娘走了,不如就由我来与君侯舞乐助兴?”

      “这处的果子是邯郸一绝。”赵如晦故作不知,急切打断了她,“不妨尝尝。”

      雅间外头琵琶弦促,赵如晦始终含笑吃菜,没多久,见赵姝醺然,春里春气地朝自个儿使劲朝自个儿媚笑。

      他如何不懂,但觉心口处一阵皱缩剧痛,遂一把拨开她的脸,佯醉道:“酒逢知己千杯少,王姬不擅饮酒,倒也肯陪某胡为,夜深该睡了,饮酒不好。”

      第78章 兄长2

      她是饮两口浊酒就会醉的人, 更遑论是激愤下连饮了十余盏烈酒,几乎是一下就失了克制。

      “阿兄,你到底要做什么嘛,秦人哪里那么好摆布……不论你要做什么, 都不许瞒着我。”

      “你好糊涂啊哥哥……”

      醉话盖过远处丝竹喧闹, 赵如晦饮惯了, 此刻反倒是卸下了白日里虚伪的笑,面露苦涩好笑地将她撑在怀里,小心哄着:“你这小东西, 又懂些什么,没丁点城府还总要管我。烈酒最是伤身, 都回邯郸了, 与其伤神还不如多吃喝些。”

      说着话, 他自个儿却不停地仍旧饮着酒, 仿若千杯难醉似的, 见怀中人已经阖目睡着了,混沌间揽着人踉跄去寝阁榻上。

      “小乐乖, 往后再不饮酒了。”两个人滚作一处, 他望着肩窝里的人,竟是堕下泪来,不停歇地轻轻拍扶她后背, 呓语哑然:“都是阿兄不好, 这处酒烈, 明儿起身你怕不是要头晕难受。”

      像是已在耍酒疯的样儿了, 忽而又安静下来, 细细打量着她。

      本就是没一点攻击性的长相,睡着了的赵姝瞧起来乖顺到令人心乱。苍白清瘦的小脸上染着红晕, 微张开的菱唇间是两点雪白的门牙。没有任何表情睡态酣然,依稀能想象出两分幼时那团子般的模样。

      已是睡得沉没知觉,肩头纱衣外衫不知何时在揽抱间歪斜着滑落下去,露出半边荏弱的薄肩,雪一样的颈项下,若隐若现的,是即便清瘦却到底风流袅娜的勾人身段。

      已是三更夜冷,歌舞丝竹零落。

      还有正经事没交代,他原是想就这么挨着睡两个时辰,可或是酒饮得太多,怎么也睡不着。

      榻侧少女温香软玉横陈,心头燥热。

      揽抱搭靠的手本能地就去她腰间逡巡起来,呼吸渐促,想象着衣衫下的玲珑温软,可探得衣带的一霎,他忽如被刺了一记般,收手从榻上撑身坐起,形容间是罕见的慌乱。

      连回头也不曾,反手拖过榻尾丝被朝她身上胡乱一掩,起身后又觉不够似的,怕她醉后着了寒,欸叹一声,索性抖开另外两条原本铺床用的颇厚的锦褥,还是仔细替她将肩颈缝隙都掖好了,他才快步转身离开。

      丽娘就侯在雅间旁边的小室里,这处小室极为隐蔽,且要从外头进来时,其实得先越过这小室外的过道。

      他二人饮了一个多时辰的酒,丽娘就一直待在小室里。雅间内寝到这处小室隔着两间屋子一所过道,故而她始终竖着耳朵,听不清里头说话内容,却听大致猜着些情形。

      她一直候着,皱眉听着赵姝含糊不清的醉语,确认二人还只是在说话。

      子正时分,里头却没了说话动静,丽娘困得厉害,却立刻警觉万分地起身,竖着耳朵坐立难安。

      她贴在过道边,没有预想中的奇怪声调。

      这会儿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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