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眼眸(微H)(2/3)
不必问他是从哪里来的,该来的总有来由。 而斛永诚的选择,其实原因也很简单。斛家的家主没有再婚,且必须尽力保证继承人的正统性和唯一性,其内在根由并不是社会舆论,也不是他斛永诚有什么道德底线,或者他对儿子有多少爱,而是因为吕洋。 与一个混得不错的大型民企董事长比起来,“吕部长的前夫”,“吕部长唯一的儿子”,在名利场中的意义显然是截然不同的。即使没有裙带也要用笔墨描出一些裙带,这大概也是一种意义上的子凭母贵了。 却不知道,那位在她眼里清俊极了的斛思律学长,是不是也像她的哥哥一样,对这一切潜藏着的蝇营狗苟无所察觉呢? “我没有见过斛永诚。”斛思让突然开口。 “我的身份,是斛家收养资助的贫困学生。就在前些年我还以为,我有爸爸,他只是……在外面工作,没办法回来看我。后来我才发现,那个‘爸爸’只是斛家的一个管事。他每个月只给我两百块钱,我不知道斛永诚给了他多少……我总是很饿……他说我妈妈在国外治病,需要花很多钱……” 他掩住双眼,肩膀一阵颤抖,越说越乱,还未度过变声期的嗓音因着哽咽而愈发沙哑。 “他还说,你成绩不好,只能当艺术生,对吧?” “对,对不起,对不起……”他点点头,而后胡乱地擦着眼睛,抽噎着说。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谢舒音站起身,走到他旁边,轻轻抱住他消瘦的躯身。 “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 他愣住了,湿漉漉的眼睫上挂着一滴泪,眨一眨眼睛就向下坠去,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嗯。我们。”谢舒音笑了。 画室里的少年和少女倚靠在一起,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可看举止,分明就是亲密无间。谢予淮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里的饭菜渐渐凉了。 蓦地,画室门扉一启,谢舒音的身影钻了出来,手里还捏了张画着速写肖像的稿纸。她一抬头,就和谢予淮打了个照面,登时眸中一讶:“教官?你怎么在这里呀?” 谢予淮心头无名火起,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手里拿着什么?” “同学给我画的画。”谢舒音把画冲他一扬,脸上先是笑盈盈的,而后忽地不知想到了什么,鼻子皱了皱,竟然轻哼一声扭头就走。 这丫头在跟他置气。 谢予淮来不及去细细辨明心中那种酸胀的情绪是什么,脚下已然先于思绪做出了反应,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走廊转角处,谢舒音停下一瘸一拐的脚步,回头看向他,“教官为什么跟着我?” “……” 谢予淮足下一顿,似乎是给她问着了。他站定在距她两步开外的地方,眸子掩饰性地四下乱撇,好半晌,才低声道:“走慢点,你的脚还没有好。” 谢舒音静静地望着他,眼眸如水,浮波幽微。 “昨天教官说好要给我上药的,”她轻声喃喃,“你骗人,我不想和你说话。” 她一转身,谢予淮便拉住她的手臂,男人的嗓音低沉发涩。“我……” “我……” 他垂下眼,话语在喉间挤了几个来回,还是没能说出口,视线瞥到她手里捏着的那张画,顿了一会又默默移开。 “你……你以后别和男孩子走那么近。”他道,“你刚上高三,这个年纪……正是好好学习的时候……” 谢舒音转过身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忽地眉心一蹙,当着他的面撩起衣裳下摆。 谢予淮骇了一跳,连忙用自己的身形遮掩住她。扭头向四下里探看,确认没人以后便立时扯过她的胳膊,将她带到楼梯间拐角处的视觉盲区。 “谢舒音!” 谢予淮被她这没遮没拦的癖性气着了,整张脸都是青黑的,忍着焦躁和怒火沉声道:“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还不知羞……要是有人看见了怎么办?!” 谢舒音全没理会他的说辞,弯下腰将那张速写画纸端端正正地摆在墙根,而后自顾自地将碎花上衣往上掀,胸罩也推高了,露出小半只嫩生生的乳房,用指腹磨蹭着乳晕的边缘,小脸上满是不得其法的烦恼。 谢予淮眸中一震,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唔……”她蹙眉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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