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惹 第2节(2/3)
是神清气爽。 半个小时功夫竟比一觉还深沉。 穿上棉袜与鞋,皮鞋也被洗脚工擦得锃亮。 走至二楼,瞥了眼前台里的姑娘。给小厮递过一元小费加二十元钞票,让代替自己去结账。 “多余的不用找。问就说不知道。” 自往楼梯下去。 阮蓓不时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马上就要走到四点半了,琴姐正去上厕所,上完出来就交班。怎的等到了现在,也不见那个人来结账,猜着他会不会早就走掉。 小魏递来铜色牌板,她噼里啪啦打完算盘,竟然用了十八块多钱,超过她两个月薪水了。 她本能觉得是他,不禁问道:“是穿皮衣的那位先生让代付的?” 小魏攥着口袋里的一元纸币,摇头说:“不知道,没注意看。” 阮蓓往窗外探,还剩下一元三角的找零。她想,先把这钱结给自己,下楼若他在,是他的就还他。 琴姐一来,她就进房换掉工作服。 花头巾解开,熟练地把波浪般长发编两根辫子,换上女生制式的旗袍。杭月青的仿绸缎料子,栀子花枝织纹浅底,不贵,料面还带着一点微光泽,纽花的琵琶扣。长袖儿的,腰线也松,长到小腿肚,开两个小小的叉。 出来扫视,却不见老板娘,便问扫地的婆子:“阿姨,看见老板娘去哪了?” 婆子说:“找她的可多了,刚才小陈和孟师傅也说找她,你是找她要支钱的吧?都这样,不然找老板好了,她老公好说话。” 阮蓓一默,打消了找老板的念头。老板娘平时说话就呛人,说她这呀那的,去找老板,老板就算点了头,明天阮蓓也要被辞退。眼光放长远,她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份八块钱的临工,不然就再和房东拖上一天。 她想到刚才的男人,身段举止都像军/士,或许是铨钧给她的信。如果信里有夹着钱,就可以撑过几天房租。 她想起他即将毕业,先前问过她需不需要帮助,阮蓓答不用。他或许自作主张呢。 人在紧迫的时候,对任意未发生的事都易抱有遐想。阮蓓心里徒升起渺茫的希望,只得摇摇头道:“也不是,随口问问。” 不和婆子说,免得老板娘听到自己要支钱躲着她。攥上蓝布小包,带着这样的遐想出去了。 门口电线杆旁,楚勋眺着眼,手指把硬壳烟盒弹开又阖起。 马路对面两个黑绿便服男人,正在拖行卖糖炒板栗的摊贩,摊贩拽紧板车不走,被便服砸了一脖子,乖乖扔上吉普。 仲局与委局历来不合,趁这个人人敏感的时机,互相借机踩踏,真是做得堂而皇之。 他是个商人。商人图利。 楚勋掀眉,便闻见一抹幽淡的茉莉茶香由远及近。 阮蓓走出楼道,也看到了这一幕。她并不懂其中的因由,只觉得,对于隐匿的坏人应该抓起来论处。但被打晕的摊贩若是个真的摊贩,也是可怜。 女学生对军]服有着迷恋崇拜,因了铨钧上的蓝埔陆校,大概因屋及乌。她基本能根据男人利落的行止判断出身份,而那些带上机关机构的身影,便总叫她油然生畏。 然后转头,看到了台阶下的楚勋。他修长挺拔,长得相当英俊,刚才楼上杂乱,看得不特别清晰,此刻这般打量,有一抹形容不出的高贵与疏离。 猜着应该是铨钧的校友,在蓝埔陆校里,很多生员都出自优渥家世。倘若真是,那她在这人面前则应大方些,免得传出去给他的同学们丢脸了。 阮蓓忙笑道:“让你久等,把信给我吧。”边说边下台阶。 楚勋望过来,姑娘编了辫子,穿一身素旗袍。米色纽花的盘扣,索着白皙的颈。他瞥一眼,就知道她只着薄棉布的。许多女学生都是。 并非他特意打量,是她这楼梯下得太显眼。 申城的不夜城里,舞/女们恨不得加几层海绵厚垫,把自己妆得圆满润滑。穿了之后撑起的弧度确是曲婉光滑的,她没穿,那坠起的线条便不同,却更柔雅娇韵,他甚至可窥出她的峰值在何处。 难怪老板娘碎叨。虽然腰线宽松,但后面的腰际凹下,从臀处迎起俏娇的轮廓。 而腿亦细而长,丝袜虽被裙子遮住,仍看出婀娜修美的长腿。 落日夕阳打照在那白皙脸上,闪出的清澈光晕让楚勋烫了一烫。 仿佛心际被她破开了一个口子。望见瘦西湖上翩翩起舞的粉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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