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渡 第45节(2/3)
啊! 裴珩跟上,他的声音顺着风飘入耳畔,“他们也是晋国的百姓。” 无论他们是伪装的土匪,还是被逼得没有活路走的普通百姓,他们都是晋国的百姓,是他的子民。 她都有勇气跟上去,他为什么不敢? 何况,他也做不到让她一个人离开。 被死亡笼罩住的小村子第一次迎来了外人,还是个大夫的时候,不少人都以为看见了希望,只是那抹希冀的眼睛在看见她是个女人后,又很快熄灭。 风中残烛仅仅是亮起瞬间。 宋嘉荣来的时候为虎子检查了一遍,发现他的症状和得了风寒很像,可是得了风寒的人不会像他高烧不退,而且手指头发僵,肿胀。 掀开他衣服底下,只见其皮肤上遍布了如梅花一样的脓疮,像极了医书上面记载的花柳病,其肉突出,如花开状。 等进入村子后,宋嘉荣才发现情况远比她所想的更糟糕。 原本拥有上百人的村子如今只剩下不到百人,家家户户门口堆着棺材,白幡黄纸随风而动。 村子里还活着的人皆是面色灰败,肢体枯槁,浑身透着了无生机的死寂,就像一场大雪过后的白蚁蛀枯木。 远处的山不是山,水不是水,人不是人。 可笑满天黄纸白幡成了这里的唯二色彩,震耳欲聋的哭喊声,叫灵声,空气中流转的香烛纸钱,无一不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不像一个村子,更像一座坟墓。 “怎么了。”宋嘉荣疑惑的看着他递给自己的面纱。 “戴上这个会好一点。”裴珩生怕她会错意,解释道,“我知道你是大夫,大夫在治病救人之前,也得要确保自身的安全。” “谢谢。”接过面纱的宋嘉荣很小声的说。 如果他们真的是得了疫病,她作为直面与他们接触的大夫,更要确保住自身安全。 这是那天过后,她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裴珩喉结几经滚动,忍着喉间的痒意,轻轻应了一声。 戴好面纱的宋嘉荣对上坎坷不安的三婶的眼睛,眉心不确定地拧起,“可以和我说一下最先染病的是谁?又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什么症状。” 想要了解他们得的是什么病,得要先从源头排查。 “我,我儿子得的不是风寒吗?”三婶刚开口,就被其他人推搡到一旁。 很快,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在其他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老者看了她一眼,随即开口,“半个月前,村里有个从外面回来的突然染上了怪病,最开始只是打喷嚏,恶心、呕吐,腹泻,后面发烧,身体却冷得像个冰块,久了,他的身体会大片溃烂而死。最开始有人死去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他是做了孽,在外面染上的花柳病。” 老者说完,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球里爬满悲痛,“可是很快,村里越来越多的人惹上了相同的病状,我作为村长只能无能为力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眼见村子里的人都惹上了病,有些人慌了就逃出去,我们也请过大夫,可大夫看了一眼,就说我们是遭了天谴!” “听着倒像是普通的风寒和花柳病。”周洋嘴里嘟哝了两下。 但普通的花柳病不会全身冒冷,高烧不退,手指肿胀。 “村里的其他病人在哪里。”如果不是花柳病,宋嘉荣的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又期待是自己想多了。 哪怕是想多了,也得要提前早做好准备,要知道任何一场瘟疫都能让一个村子,一个国家消声灭迹。 她抬头时,正好同裴珩的目光对上,或许,他们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宋嘉荣跟着裴珩走出屋子,表情沉重的说,“我没有在《温疫论》里读过和它相似的病状,所以我怀疑,他们染上的有可能是一种未被前人所知的新疫病。” 她说完,又不确定的摇了下头,“也有可能是我医术不够精湛,所以会错了病情也不一定。” 要知道现在仍是一个闻疫色变的时期,自古以来瘟疫往往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兴亡。 晋国刚结束了百年间的动荡,才好不容易迎来属于它的盛世,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不是瘟疫。 离开屋子后,裴珩才松开掩住口鼻的帕子,神色凝重,“如果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瘟疫,更得要防范,也得要尽快研制出治疗的药方。我会立刻派太医过来。” 这下子反倒换成宋嘉荣诧异了,秀眉微微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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