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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丝强装的奋进,有点急切,急切会导致冒失。

    周尤忍不住探究她的过往,笑着开口,“你小时候被欺负过吗?应该没人会欺负你吧。”

    这么好的nV孩,像一直被yAn光普照。

    裴述尔沉默一瞬,她把不锈钢勺子cHa进米饭,漫无目的的搅拌,“我妈妈曾经说,人不要去凝视伤口,要向前看,不然伤口会溃烂得越深。”

    “可是伤疤如影随形时,向前也是一种逃避。”

    她不理会周尤的看法,只是自顾自地讲,

    “我现在有点明白了,有的人耿耿于怀,只是在记住痛的感觉,只是想弄清楚它为什么一直会痛,等到弄清楚了,伤口也就真正痊愈了。”

    “所以我不是在凝视它,我只是想直面它,我不想等到它缓慢愈合了,我想亲手将它缝上。”

    周尤久久说不出话,述尔也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在此类问题上,眼前的nV孩经常会有太意识流,太晦涩的袒露,就像他们在河滩边的告白夜,焰火斑斓之际,她大说一通自己无法理解的话,眼里好像也并没有欣喜。

    但今天,周尤知道问了。

    他注意言辞,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是……什么伤在什么地方了呢?”

    述尔笑了,她摇摇头,说没什么,什么地方都没有。

    她只是决定,要好好利用祝漾意递给她的把柄。

    她只是想探究,为什么祝乐恪开始要模仿他哥,从小时候巴不得纽扣都鲜明,到现在,一身质朴黑白衣,把自己活成角落里的影。

    夜间9点,晚自习放学。

    裴述尔一阶一阶地迈上回家的楼梯,也一绺一绺,cH0U丝剥茧,思考所有的困惑疑虑。

    她那天跟祝乐恪宣泄一通,说了许许多放以往早就被严惩训诫的狠话,她当然更希望自己被放走只是人心软了,没兴趣了,决定彻底忽视她,但如果还像以前一样呢?

    如果暂时的松懈,只是为了更严酷地斩断她后路呢。

    她那时该怎么做?

    楼层里一梯四户。

    姨妈家在电梯出来的最左侧,站在走廊能直视那道入户门,门一推开便能目见客厅陈设的内景。

    述尔从步梯通道里出来,思维发散,神游于外,被走廊里突兀响起的交谈声拉扯回现实。

    她朝姨妈家的对门看,常年紧闭的902号房门大开,看上去像房东模样的大叔正在给人递钥匙,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裴述尔目光定在大叔对面的陌生男人身上,他身材高壮,黑短袖里隐隐可见一身腱子r0U,寡冷少言,在房东絮絮叨的说话声中偶尔点两下头。

    裴述尔觉得他很眼熟。

    此刻又正处于她大脑运转,飞速回顾着过往记忆的时段,所以她很快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在岩县,她在大马路上被祝乐恪抓走,那个坐在司机位,给全车上锁的男人……

    叫什么来着?

    “阿明。”

    902号房门里传来熟悉的一声喊,裴述尔停下脚步,定在长通道里,瞳孔骤然紧缩。

    她隔着一高一低的男X背影,隔着丁零作响的琉珠门帘,与缓步上前的祝乐恪两两相望。

    她看见他对她笑。

    和小时候一样,势在必得,一丝丝占有,轻挑或是玩味。

    他根本不在意她说过什么,他全当她在放P。

    裴述尔觉得自己在下坠。

    她站到了悬崖边,被b到绝境,穷途末路。

    所以她该怎么做呢?

    述尔掐紧手指。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计划。

    她要去告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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