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朝 第62节(2/3)
刺契丹王被生擒,契丹王震怒,不日将挥旗攻打大衡朝,而令人更为震惊的是,怀远将军蒋蕴玉竟伙同契丹造反。 此消息传回京都时,天子第一时刻派人将蒋家围剿了起来,可待官差搜府之时,才发现蒋家只余下奴仆守府,蒋家人早已不知何时秘密离京。 无独有偶,沈雁清的父母亦早不在京中。 显然蒋蕴玉等人谋划已久。 大衡朝在天子执政间重文轻武,当年边境做乱,朝中一时无人可调遣,无奈下指派被削爵的蒋蕴玉上战场,却不曾想养虎为患,蒋蕴玉竟起谋逆之心。 一时之间,满朝人心惶惶,惊悚不安。 如今朝中武官可用当是王家。王蒙老将军已于两年前仙逝,他手下的三万精兵收归朝堂,其余可调遣两万将士的兵符传至子孙手中。其子孙虽不如其骁勇善战,却也是精进勇猛之辈,当即请愿带兵御敌。 当日作保沈雁清前往漠北的三殿下将功赎罪,主动请缨挂帅,天子准奏。 京都犹如沸水一般炸开,众说纷纭。 市井里有偷偷拥护废太子者赞赏蒋蕴玉所为,亦有埋怨声四起,责怪蒋蕴玉挑起战祸。 而唯统一口径的便是对沈雁清的啐骂。 百姓无所谓掌权者何人,谁坐了皇位能叫人安居乐业的皆是明君。 谋逆者对当朝君王而言罪无赦,可无论是何动机,挑起两国战争者却是要世世代代被千万民唾弃。 当年深受京都敬仰的三元及第的天之骄子一朝沦为街头巷尾人人臭斥的蟊贼。学堂里引用他诗句的书册尽数烧毁,百姓走过被封条贴住的沈府门前亦忍不住上前踩踏两脚。 功劳尽毁,罪孽深重。 凡人立于云巅要殚智竭力,跌落泥潭不过瞬息。有史可鉴。 作者有话说: 沈大人能成为主角的原因就是他爱得够疯,也够不择手段。 附万人迷受1v1解释:很多人喜欢受,但受只喜欢攻。 无论如何,沈大人和榛榛都超爱,天生一对。 第64章 整整三日,纪榛都强迫自己不向兄长询问沈雁清之事。 这期间众多迂回曲折,他不大明了,但也知蒋蕴玉与契丹结盟板上钉钉,他们只有不顾一切地往前行,再没有回头路。 蒋蕴玉率领的军队和借来的契丹精兵兵分两道,林副将带领一万将士从北面行,蒋蕴玉等人则从南面攻打,两军将在京都百里外的锦州汇合,再一齐并向皇城。 出发那日秋风萧索,纪榛终于见到了沈雁清。 木制的囚车挡不住狂风,沈雁清手脚皆被上了重重的铁链,满头墨发只用一根树枝固定住。他的皮肉伤已经处理过,充斥着血污的锦袍也换成了粗制的白衣,换做旁人如此境况定显狼狈,偏偏他气韵凌冽,远远一瞧也只觉着清苦却不潦倒。 纪榛像被针扎中眼睛似的,定在原地。 沈雁清感应到他的视线,徐缓抬头,透过铁甲兵戎与他遥遥对望。这一眼既轻且淡,却又饱含浓浓的渴念,纪榛胸口一滞,痛楚地别过脸。 他在兄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几次闭眼,却如何都无法驱赶沈雁清的凄苦身影。 谁能想到囚车里关着的曾是万人艳羡的状元郎? 纪榛十指紧攥,攥得掌心发麻发酸,待车马行动,又忍不住掀开半边帘子望出去。 囚车骨碌碌地走着,沈雁清半垂着脸,寒风刮动着他散落的碎发,他似感知不到冷意,像一尊石像般安然端坐,唯有当车轮滚过小石子颠簸一下,他眉心才会有微乎其微的弧度,一瞬,又抚平。 这样冷的天,纪榛裹着毛氅还觉得凉意侵体,那样单薄的衣物又能御得了什么寒? 与此同时他又想起兄长被流放时的场景,是比今日还要冷的一个大雪天..... 纪榛慢慢放下帘子,这才察觉他在看沈雁清,兄长却在看他。 他咬唇道:“我明白的,我明白.....” 明白些什么呢,其实纪榛也不大清楚。他只知道沈雁清受过的苦兄长也曾受过,他可以对沈雁清有怜悯、有同情,却不该在兄长面前流露这些心绪。 纪榛强定心神,再不去看马车外的寒素身躯。 — 蒋家军势不可挡,不到半月攻下两座城池。 纪榛是头一回见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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