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骨 第26节(2/3)
,武人最讲信用,他若是今日背信弃义,只怕日后会被?自己?的部下耻笑。思及至此,他只得恨恨道:“两州印玺,稍后会送到公主府上。”说罢拨转马头,打马而?去。 宋也川的脸上依然?没有露出笑容,他的目光越过房屋与瓦舍,依然?看向那座辉煌煊赫的宫掖。霍时行拿了一件氅衣来?,想要披在他肩上。 鸟兽俱散,宋也川绷着的弦骤然?一松,他轻轻晃了晃,霍时行立刻上前欲扶。 宋也川摆手,低声颤抖着说:“你们快去宫门口候命。” “是!” * 天明时分?,大火终于熄灭。 孟宴礼从?奉天门出来?后,又从?午门出了皇城。他坐着轿子途径西长安街时,突然?听到有人在轿外道:“宴礼。” 他掀开轿帘,阎凭正?站在轿子外。 见?他有话?要说,孟宴礼便从?轿子中起身走了出来?:“不如去四时堂喝杯茶。” “正?有此意?。” 四时堂是开在西长安街上的一家茶楼,二人在二层雅间落座,孟宴礼给阎凭倒了一杯茶:“你阎大人自从?入了内阁之?后,便成了大忙人,我几次约你你都忙得很,怎么今日有空约我喝茶?” 阎凭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茶盏上,缓缓说:“我今日,见?到了你那小徒弟。” 孟宴礼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如何?” “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有宰相辅之?才。”阎凭苦涩一笑,“今日楚王欲搜宜阳公主府,借机诬告庄王谋逆,并请我作证。楚王言之?凿凿煞有其事,将我都蒙蔽了过去。还是你那小徒弟点醒了我。” “两虎相争本就势同水火。庄王也未必清白。”孟宴礼端起茶盏啜饮一口,而?后老神在在说:“你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哪里比得了我那徒弟。” 阎凭叹了口气:“今日公主府外,宋也川出尽了风头,就连眼高于顶的楚王,都有招揽之?心。可他好像浑不在意?的样子,你说他到底想烧哪一灶?庄王和楚王他总得选一个吧。” “依我看,他哪一灶都不想烧。” “难不成,你那小徒弟只想跟着宜阳公主?”阎凭皱眉,“凭他的身份,只怕是要给公主做一辈子面首,还能做驸马爷不成?” “我说阎老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孟宴礼给他倒茶,“你以为宜阳公主是好相与的?”说罢,他将今日德勤殿中的事一五一十说给阎凭。 听闻此言,阎凭长叹一声:“过去只知宜阳公主美?貌倾国,想不到竟如此机敏睿智。方才你说她于德勤殿中焚火,可有性?命之?忧?” “受了点皮外伤,性?命无虞。”孟宴礼蹙眉,“只是陛下那边却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阎凭眸光幽晦:“连日来?的几件事都太过蹊跷,实在不好揣测。六宫的娘娘们已经都过去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守在陛下身边,依我看,此事还是得等等消息。” 二人又各饮三杯,为避人耳目,先后各自从?茶楼离去。 * 温昭明被?救出来?的时候已近昏迷,太医院的几位太医施针数次才将她唤醒。 睁开眼时,才看见?温珩冷肃着脸站在她床边。 温昭明对着他笑,想要开口时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发不出声音。 “阿姊被?烟熏了嗓子,这几日开口只怕都困难。”温珩从?侍女手上接过一杯水,递给温昭明,而?后一字一句,“这是最后一回,我不许阿姊再做这样的事。” 不大的小人儿,说起话?来?一板一眼。自怡嫔过身后,温珩比以前更?为沉默,眉宇之?间有了几分?冷意?。 温昭明喝了水,将他的手拉住,在他掌心缓缓写:“阿姊先保护你,等你长大了再保护我。” 他垂着头看完了她写的每一个字,而?后缓缓抬头,温昭明看到他眼中不知不觉蓄满了泪水。 “阿姊,我看着德勤殿里的火烧得那么大,我真的害怕极了。阿娘已经不在了,阿珩只剩下阿姊了。”他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可眼泪大颗大颗地跌落下来?,“若你也不在了,阿珩便只剩下自己?了。” 他哭得模样十分?可怜,呜咽着额头全?是汗,温昭明将他抱在怀中轻轻拍了拍,继续在他的背上写:我有分?寸,你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阿珩的。 冬禧在一旁轻声说:“自从?殿下回来?,小殿下一直守在床边,奴婢们劝他去休息他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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