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6/6)
「但是我爱你,」他加上一句,「我真的爱你,别忘了我。」啊,她怎麽会忘了他!他就是那为她蒙上眼罩的手,他就是那在仆人比尔手中发出呼啸的皮鞭,他是她身上戴的锁链,是压低的声音。她变得厌倦这一切了吗?没有。由于她不断地被玷污和越来越习惯于暴力和侮辱,巨大的和过度的苦乐,似乎已经变得抛进了一种麻木的状态,进入了一种休眠或梦游的边缘状态。其实恰恰相反,那使她保持挺直姿势的胸衣、那使她驯服的锁链、那成为她的避风港的沉默,如今已经化作姑娘们和她自己被使用的肉体的永恒的形象,一种即使未被使用也将是永远准备好以供使用的肉体的永恒形象,这就是她自己身体的形象及自我意识。由于几乎每天都要经受这种被唾液和精液玷污的仪式,她感到自己已经实实在在变成了一个不洁的所在,是那圣经中所提及的污水槽;然而,她身体上那些因不断遭到侵犯已经变得迟钝的部分,在她心中却变得无比美丽和高贵:虽然她的嘴唇含住陌生的阳具、她的乳房被手不断地抚摸、她大腿间一双邻接的孔道被粗暴地侵入,但是她对自己的出卖,却成为使她变得更加高贵并获得尊严的源泉。此话虽然听上去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但「尊严」一语用在这里确实再贴切不过,她被这一切照亮了,她的内心充满了宁静。从她的面孔上可以观察到一种明朗的难以觉察的微笑,那种闪现在隐士眼中的只可猜到却难以见到的微笑。当勒内告诉她他要离开的消息时,夜幕已经降临。O正在她的房间里等候仆人带她去餐厅,那时她甚麽也没穿。她的情人到来时,穿着那身平常他每天进城常穿的西装,当他拥抱她时,那硬苏格兰呢上装磨痛了她的乳头。他吻了她,把她平放在床上,然後在她身边躺下来,极其温柔缓慢文雅地要了她,他轮流使用了那两个向他敞开的孔道,在最终将自己倾泄在她口中之前,又一次吻了她的嘴唇。 「在我离开之前,」他说,「我希望再鞭打你一次。这次我要事先请求你的允许,你同意吗?」她同意。「我爱你。」他又说了一次,「现在的打铃叫比尔。」她的打铃比尔把她双手吊在墙上的锁链上,她被如此捆上以後,她的情人再次吻了她,然後站在她身旁,他又一次告诉她:他爱她,然後对比尔点点头。他看着她无望地挣扎,听着她的呻吟渐渐变成叫喊,当她的眼泪流下来的时候,他吩咐比尔离开。她努力集中起最後一点力气对他说:她爱他,他吻了她满是泪痕的面颊和喘着气的嘴,为她解开束缚,抱她在床上躺好,然後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