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7)
你的答覆之前,你将仍然像过去那样,只有一个主人,一个更加可怕的主人。我向你保证,我是一个比起所有那些你在罗西向他们奉献过自己的男人更加可怕的主人,因为我会每天都在场。此外,我特别喜爱某些方式和仪式……。」(这最後一个短句他是用英文说的) 斯蒂芬先生平静而自信的声音在一片绝对的静寂中震响,就连壁炉中火苗燃烧木柴的爆裂声也是静悄悄的。O冻结在沙发上,就像一只被钢针钉住的蝴蝶,由词句和视线构成的钢针穿透了她的身体,把她裸露的身体重重地压在温暖的丝网上,一动也不能动。她已不再是自己的乳房、手臂和脖子的主人。她十分清楚∶他所说的那些方式和仪式,显然是指对她那双纤长的腿的占有,她那双纤长的腿,那双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分开的腿。两个男人坐在那里,面对着她,勒内正在抽烟,但是在点烟之前,他先点亮了那几盏遮着黑色灯罩的灯中间的一盏,它能吸去烟雾,在已经被燃着的柴火澄清的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凉爽的夜气。「你这就给我一个答覆呢,还是想再多了解一些情况?」斯蒂芬先生问道。「如果你同意了,」勒内说,「我会单独给你解释斯蒂芬先生的爱好。」「是要求。」斯蒂芬先生纠正他说。O在想,最困难的事情并不在于她表示同意,她清楚地知道,他们俩没有一个哪怕是有一秒钟的怀疑,以为她会拒绝,她自己也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拒绝。最困难的事情莫过于把这话说出口,她的嘴唇在燃烧,嘴里一阵发乾,一滴唾液也没有,恐惧和欲望的双重痛苦折磨得她喉咙发紧,她刚刚恢复知觉的双手变得又冷又湿。多想闭上眼睛,但她不能,两双视线直盯着她的眼睛,那种她无法回避而且也不打算回避的视线。他们又重新把她拉回到那些在她的意念中已被丢在身後很久或许是记过丢掉的情形中去了,又把她拉回到那些在罗西发生的事情中去了,因为自从她从那里回到家中以後,勒内给予她的只有爱抚。那枚戒指,那代表着她隶属于任何了解个中秘密的人的象徵物,并没有给她的生活带来任何变化∶也许是因为她一直没有遇到任何了解这一秘密的人;也许是因为那些了解这个秘密的人在保持沉默。唯一使她产生过怀疑的人是杰克琳(可是如果杰克琳去过罗西,为甚麽她没戴这种戒指呢?除此之外,即使杰克琳知道这个秘密,她对O又能做些甚麽呢?)。为了做出回答,她至少应当能够动作,可是此刻她竟然不能按照自己的自由意志做出任何动作——他们的一个命令就能使她立即站起来,但是这次他们所要求于她的不是盲目的服从,也不是对命令的默默的顺从,他们这次要求于她的是对这些命令的预先承认,是亲口把自己宣判为奴隶,亲手把自己交到他们的手上,这就是他们希望从她这里得到的允诺。她记得自己除了「我爱你」和「我是你的」这两句话之外,从没对勒内说过别的话。看起来今天他们要让她说出来和表示同意的那些话,就是要求她具体地说出她迄今为止只是默认的事情。她终于使自己挺直了身体,就像即将说出的话会使她窒息那样,她解开了紧身衣最上边的一只钩子,直到她的乳沟都露了出来,然後她奋力站起身,手和膝在不停地颤抖。「我是你的,」她终于面对着勒内说出了这句话,「无论你让我怎样,我都照办。」「不」他打断了她的话,「是我们的。重覆我的话∶我属于你们俩,无论你们俩让我怎样我都照办。」斯蒂芬先生那又锐利的灰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勒内也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O感到自己迷失在勒内的注视之中,她只是逐字逐句地重覆他让她说的话,就像在法语课上一样,她把那句话全部改成了第一人称。「你对斯蒂芬先生和我授予如下权利……」这些权利包括:选择任何地方,以任何方式处置她的身体的权利;将她束缚在锁链中的权利;为最轻微的过失或仅仅为了他们的快乐而像鞭打奴隶或囚徒那样鞭打她的权利;当她哭喊时对她的恳求和哀泣不予注意的权利。「我相信,」勒内说,「此时此刻斯蒂芬先生愿意由我来简要地介绍一下他的要求,而且我和你都同意这种做法。」O谛听着她情人的讲话,那些他在罗西对她说过的话又全部回到了她的心中∶它们几乎是同样的话。但她还是听他讲着,同时感到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就像是一个梦,似乎她不是她本人,或许她根本就不存在。那是一场梦,或者说,是一场噩梦,那监狱式的设施、那宽大的晚宴长袍、那戴着面具的男人们∶所有这一切把她从她自己的生活中带走了,到达了不知这一切要持续到何时的幻境。在那里,在罗西,她感觉到你在夜间才会有的那种感觉,迷失在你曾经历过的那种梦境之中,而现在这一梦境又重新开始了∶它确实存在过,它也确实会结束;你希望它能够结束,因为你不能确定你能忍受得了它;而你又希望它继续下去,于是你将知道事情的结局。好了,结局就在这里了,结局就出现在她最没想到的地方(或者根本不再抱有期望的地方),以她最没想到的方式出现(假定她对自己说,这确确实实就是最後的结局了,在它後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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