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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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主场秀。

      姜蝶珍认真观摩过,中式裁剪大方自然。

      蓝白黑三色, 宛如宋瓷常用的墨。

      “天青为贵, 粉青为尚, 天蓝弥足珍贵。”

      两人在来的路上。

      景煾予给她看了裴至善先生的调色。

      晴山蓝, 东方既白, 暮山紫, 浮烟青, 都是像雾一样,在瓷器中会出现的色彩。

      下面用繁体字写着不同面料的构成。

      从冉竹丝麻,春蚕混麻,微雨醋酸,羊短提花, 蔓生卷草绸锻。

      景恩予携她进裴至善的宅邸。

      姜蝶珍打量家中精挑细琢的摆件。

      景煾予看见她渴慕求知的眼光:“裴老先生的匠人精神,是我母亲也会敬佩的用心。”

      她挽着他的手, 穿过静谧幽远的长廊。

      景煾予个子很高,沉稳踱步,保持始终让她舒适的步伐前进。

      姜蝶珍观赏着走廊玻璃里,收藏的画作和摄影。

      草间弥生到白发一雄,每一幅都是代表作。

      这里毗邻六本木之丘,周围美术馆林立,也不会比裴老宅邸里的布景,更有底蕴。

      他们在青松掩映的和室落座。

      松风掠动,从庭院经过,恍若乐章。

      柳贯有诗,“借得小窗容吾懒,五更高枕听春雷。”

      她把目光移到室内。

      家里的每一个摆件,是嵌和,不是堆叠。

      纸拉门通体洁白。

      就像《阴翳礼赞》细致描写的白唐纸,“细密柔静,犹如初雪的表层,酥绵地将光线含吮其中,手感柔韧,折叠无声,感觉就如同手触树叶一般,静适而娴雅。”

      艺术家的极致,就是连墙面的细微色泽,都会一丝不苟。

      呈现居室之美,阴翳浓淡之偏差。

      姜蝶珍终于知道。

      自己的第二件礼服。

      ——每一个褶皱,都用心缝纫,还是会落选的原因。

      是魂。

      有的人对待作品。

      不光是努力,还会把神魂和心血注入进去。

      才会万金难觅。

      艺术可能有无人意会的野望,但绝不会有创作者的敷衍。

      她还有太多不足的地方。

      哪怕在“完整地表达自己”上,都有缺憾,遑论出类拔萃。

      裴老在日本生活近三十年,还是保留着国内的习惯,喜欢手工制作的藤花木椅。

      他讲话很慢,性格温和,对景煾予更是赞誉甚笃。

      景煾予送的翡翠雕刻。

      他端详后,摆好在家里,在进入风帘,就能看到的位置。

      老人珍惜到极致的模样,让姜蝶珍想起景煾予挑选礼物的认真。

      他们原来是高山流水。

      裴至善道:“仲女士的后人,对艺术的知觉能力,都是浑然天成的。”

      景煾予没撇低说谬赞。

      他语气溢满淡淡的惆怅,“我们家和裴老先生,是互相成就。也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怀缅曾祖母那一代人的坚持。”

      裴老先生点头笑,落座在侧,说:“煾予,你们坐。我发现啊,也只有你,才能撑得起整个君恩。你在北京,我很安心。”

      姜蝶珍看着宅邸里,溪水四合,汩汩流淌。

      渠水清如许的原因,是源头活水来。

      她细细想来,怪不得这两人的交谈会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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