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反传统的少女(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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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得了一场病,血液里的毛病,医生说他可能活不过今年圣诞节了。你对医院没有特别的抵触情绪吧?”
“不会。”我说,“为什么要带我去呢?”
水野又在一个路口慢下来,左右观察来车,但这条路上并没有太多车辆通过。她挂入档,这次没有任何挑逗的意味:“每周我都会来看他。但今天我忽然很想让你陪我。因为上周我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所以我得要你帮我扮演男朋友的角色。”
“好的,”我说,“不过我的收费是每小时7000元。”我把自己打工的时薪乘了一个10.“好嘛,”水野笑,“服务的项目包括哪些呢?”
“洗衣、做饭、擦地、割草、照看宠物、陪逛街、陪看电影,陪吃饭,”我数着:“不过电影票钱和饭钱不包括在费用里,得另算。”
“就这些?”又到了一个岔路口,水野又把车慢了下来,这次她重新带着挑衅意味得扶着档位,降了一档,“不包括陪上床吗?”
“你在勾引我吗?”
“谁知道呢。”水野挑了挑眉毛。
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我这么想。
“呐,我的临时男朋友,你的床技怎么样?”水野问。
“客人们都给五星。”
“你下面那个东西大吗?”
“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个?”
“因为今天你是我男朋友嘛!”水野在人行横道慢下车来,微笑着点头示意一对中年夫妇通过;这对夫妇也对她微笑致意。水野就这么保持着友善的微笑,和我说着让人心痒的俏皮话,“女人问自己的男人的尺寸,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不是。”我反驳,“正常的应该是女人不用问就清楚自己男人的尺寸。”
“好嘛,”水野继续向前行,“我总会知道的。”
“这是性暗示吗?”我问。
“谁知道呢?”
我们经过大森学园,我看到学园旁高高的屋顶,那是一个半个多世纪前美国人建起来的教堂的尖顶,如今大概已经荒废了。这个地方我认得,距离机场已经很近了。果然,不一会,一架飞机发出呱噪的声响,在我们的头顶低空飞过,载着旅客激动的心情和商人沉重的负担呼啸而过。我们开到一家医院的门口,招牌上写着“大森赤十字病院”。水野按下车窗,对门口的保卫室喊:“山田先生,我又来啦!”
被叫做山田的男人敲了敲保卫室的窗玻璃,微笑着竖起了拇指,然后指了指里头。水野轻车熟路地找到停车场,取出后备箱的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又背上一个黑色漆皮的小挎包;她带着我绕过医院的主楼,穿过一片林荫的小道,来到隐藏地很深的住院部。我们一路上楼梯,水野不时和一些护士鞠躬打招呼,看起来她在这里真的不陌生。我们走进一间病房,一起站在一张病床跟前。
这是一间狭小和朴素的病房,房间里充满了消毒药水的味道。向阳,百叶窗合着,但是阳光还是倔强地钻了进来。只有两张铁质的病床并排排列着,其中一张是空的,被子被整齐得铺平,看起来似乎没有人睡过。床头柜子上有两株盆栽,一株是变叶木,另一株是还没有开花的松叶菊。它们彼此映衬着,显得生机勃勃。在它们旁边,摆放着新鲜的苹果、香蕉和葡萄。与这些鲜活的生命力形成鲜明反差的,是病床上躺着的一个枯萎的老人。他的头发花白,面容灰白而且消瘦,鼻孔里氧气管;他唯一伸到被子外的左手皮包骨头,手背上固定着一根针管。想必他就是水野说的田中康山吧。
“先坐一下吧。”水野对我说。我环顾四周,只有一张老旧的沙发,于是坐了下来。
“老头子,我来啦!”水野对着老人喊。
老人还在熟睡中。水野等了一会,觉得他并没有要醒过来样子,叹了口气。她捣鼓着带过来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更多的苹果、香蕉和葡萄。我一言不发,看着水野窈窕的背影,和她格格不入的盛装打扮。即将凋零的生命和鲜活的少女,朴素的素白色和跳耀的鲜红色,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过了一会,水野停下手中的活,怔怔地看着床上的病人。
一个护士推车走进来,看到水野,说:“绿酱,你来啦?”
水野冲护士欠身点头示意:“老头子睡很久了吗?”
“没有。”护士说,“刚他说自己疼得难受,给他打了镇定剂。这会你和他说什么都听不见吧。”
“大概什么时候能醒呢?”水野问。
“起码还要五六个小时吧。”护士一脸歉意。
“我们先出去吧。”水野对我说。
我站起来,对护士鞠躬告别,护士也欠身鞠躬。我和水野走出住院部的大楼,徘徊在楼前并不喧闹的小花园旁。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水野坐在花坛的边沿,点上了一根烟。
 “水野……”我说。
“叫我阿绿吧。”她看着我,目光诚恳,但一片阴霾,“我以后也不叫你张君了,叫你艾林。这样显得亲密一些。”


“阿绿……”我说,“少抽点烟。”
阿绿笑了,说:“呐,演戏结束了,你不用再假扮我男朋友了。”
我们就这么默默地面对面。她坐着,我站着,沉默了好久。阿绿终于开口说:“医生说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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